经年显然是吓坏了,在阿才的怀中瑟瑟发抖,直到阿才将她抱回房间。
用被子裹住经年,安抚着她的情绪,“小年,好点了吗?”
其实他担心的是穆南枢给经年的药究竟是什么药,他本来是想叫医生。
可穆南枢既然在让她吃药,便不会让自己救经年,否则自己就是违抗他的命令。
跟了穆南枢这么多年,阿才还是明白他的性格。
违抗穆南枢的命令,经年可能真的就是要死了。
“冷……”经年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
以前顶多是男人接近她让她不悦,可从来没有人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被穆南枢收紧了手,那一刻她呼吸困难,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
如果不是阿才来得及时,恐怕她已经死在了穆南枢手里。
生平第一次她离死亡那么近,直到现在死亡的阴影还笼罩着她无法散去。
阿才又将被子裹得严实了一点,看到经年那忍不住颤抖的睫毛,阿才很心疼。
“我说了先生不是寻常人,你今晚犯了他两个大忌,以后你还是和顾小姐保持距离。”
经年想到他说的那句话,“他真的会挖了我的眼睛吗?”
“如果我没来,他一定会,先生言出必行,除了顾小姐他会网开一面,至于别人……”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相信经年已经能够感觉到了来自穆南枢的残忍。
“今天谢谢你。”经年也并非不识好歹的人,之前她并不是恨阿才,只是最讨厌男人罢了。
那时候阿才冒着穆南枢的火气上来跪着给她求情,经年是有些感动的。
“你只要不接近顾小姐和先生就好,有我在,先生不会伤害你。”
阿才柔声道:“其实先生并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他很护短的。
如果你今天不是做了这样的蠢事,先生会看在你是顾小姐的人,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要怪就怪你不听我的话,非要一意孤行,以后学乖点,先生不会动你了。”
“他给我吃的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总之不会要你性命,应该是让你长点教训的东西。
你放心,今晚我会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在你身边。”
“谢谢。”经年是发自肺腑。
她对阿才也有了改观,“阿才,你说这世上的男人真的有不在乎美色的?
我以前接触的男人,他们接近我和悠悠都是不怀好意。
阿才你知道吗?其实我以前也曾经和悠悠一样,单纯善良,相信每一个人。
很多年前,我们相信的一个叔叔,他一直对我和悠悠很好。
那一天我回家,却是看到他和其他人准备对悠悠不轨。
悠悠是我的妹妹,是我相依为命的血脉,我没有办法,根本就打不过他们。
最后我跪地请求,我主动服侍他们,让他们放过悠悠。”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声音哽咽,阿才紧紧抱着她,“小年,别说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他们为了让我主动,答应了我的请求,那一年我那么小。
我让悠悠闭着眼睛不要看,我是姐姐,我应该保护她的。
第一个要我身子的男人就是那个叔叔,在爸爸离开我们以后,我把他当成爸爸一样的人。
那件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清楚的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
我知道他们尝了一次就会上瘾,当天晚上我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带着悠悠离开。
爸爸一去不归,我们想找到爸爸,我们小时候没去过学校。
都是爸爸教我们识字算书,我家有很多书,哪怕我们看了很多书本,却依然看不懂人心。
我和妹妹漂泊在外面,也被人骗了很多次,一直到最后一次被卖上黑船被柒爷所救。
这些年来所有男人接近我们都是贪恋我们的容貌,想要占有我们。
我对男人早就失去了信心,就算是你,我也觉得你是虚情假意。”
听到她主动说起自己的过往,阿才心里很难受,就像是有人拿刀在剜他的心一样。
他根本就不敢去想象那么笑傲的经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些畜生!他们还活着吗?”阿才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