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光闪现,像是喷涌而出的鲜血瀑布,顺着无形的内力连接着漂浮在眼前的一块等成色的血玉间,若非是高手的高手,想让内力、心血与血玉达成结合,不止会
全身血管爆裂而死,更会被反噬筋脉尽段,武功全废。但是眼下,江池必须冒着风险去尝试再一次修炼,他自知自己的进度缓慢,因为每一次修炼,会损耗全部内力,需要休养一阵子才能再次修炼,所以每一次修炼,江池
都必须要保证不能失败。
此时,江池额的青筋正在隐隐浮现,随时都要“破土而出”一般,让心血脱离肉体凡胎的过程,也只是修炼《玉碎之冥》的第一步。
这股来自血玉与心脉相连的杀气,让守在对面的苍起和水烟丝毫不敢怠慢,每一根神经都崩的快要断裂了一般。随着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般的渐渐褪去血色,血玉像装满了血的血槽,被烈火焚烧,沸腾的同时,又涌出一股又一股让人恐惧的杀气,只见他猛然睁开双眼,目眦欲裂
般,涨红的眼白,随时都会有七窍流血的可能。而那血玉似乎也到了极限,再也承载不了更多的内力而逐渐碎裂,一股强大的无形之力划过整个房间,苍起和水烟早已反应迅速的合力将那股力量化解,减少房间内的伤
损,也不至于发出剧烈的声响,引来惊慌,不过这股力量还是让苍起和水烟感觉到双臂像是被震断了一般,收回手掌时,已有些青紫。江池一挥手掌,那些碎成粉末的玉渣便随着心血回到肉体,一股不适令江池面容扭曲,当苍起和水烟前去准备助他一臂之力时,他已经开始运气,面容也逐渐恢复血
色,只是他还是有些不适的捂住心口,硬是承受着这股钻心之痛。其实江池选择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炼《玉碎之冥》,自然是收敛了些许,即便血玉碎裂时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强大之力,也只是无形伤人,但却伤己十分,更何况还有苍起和
水烟守在身旁。
“堡主,你感觉怎么样?”水烟急声问道。
江池平复着呼吸,轻笑道:“这是修炼禁功最正常的反应,我没有血脉爆裂已是幸运至极了!”“连我和水烟都被这力量伤了几分,更别说堡主了,让血玉与身体的血液结合,不知道会对堡主的身体有什么影响!”苍起轻揉着手臂,人过年,却极具威严,再加他
伟岸的身形,算是江池,也十分恭敬。
“一只脚已经迈进棺材了,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更何况,为了练成《玉碎之冥》,用奉娆击败白之宜那个女魔头,我必须要承受很多年轻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苍起叹道:“但愿奉娆是一世葬最后的救星吧!”
“我还是担心,堡主对奉娆的期待过大,可最后的结果,却适得其反!”水烟那风韵犹存的面容涌出了几分担忧。
江池说道:“殇婆子的预言,是最好的期待!说奉娆是全天下最坚硬的血玉也不为过,所以可想而知,待碎裂之时,定威力无穷!”
咚咚咚——
敲门声一响,江池急忙整理衣衫,对着苍起和水烟二人使了使眼色,才问道:“谁啊?”
“堡主,是我,枕笑!”
江池这才松了口气:“进来吧!”
枕笑一进来,苍起和水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今天哪里不对吗?”枕笑被他们笑的有些莫名其妙,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
“你可把堡主吓坏了!”苍起笑道。
水烟也笑道:“堡主刚练了功,受了些内伤,他怕又是夫人房里的丫头们来请,故而紧张的要命!”“原来如此!”枕笑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卷起来的纸条递给江池,“堡主,恐怕您可不能再继续修炼了,桃花山庄来信了,想必是除魔同盟已经定下了攻打魔宫的日子!
”“这个皇甫兄,实在是赶得不巧!”江池苦笑着,展开纸条,短短两行字,却江池松了口气,“的确是定下了攻打魔宫的日子,不过,在月岩兄将兵器送到桃庄前,我的内力
会全部恢复的!”“原本说好大家练完一世葬,再去与白之宜那妖妇较量,可是皇甫盟主这么急,想必魔宫这些日子一定又开始霍乱江湖了,才会让正派人士忍无可忍,冒着再一次死伤无数
的失败后果,也要攻打!”水烟说道。
江池无奈的轻叹一声:“苍起兄,水烟妹子,你们都是江家堡一顶一的高手,我不在的日子,一定要守护好江家堡,照顾好夫人!”
“放心吧,堡主!”苍起轻声道。
“枕笑,你去通知田药、龙泉和欢儿,叫他们准备一下,事不宜迟,即刻出发!”
枕笑显然没想到,江池这一次会让自己同田药、龙泉一起加入除魔同盟,顿时兴奋不已:“堡主,我这去!”
“还有,叫流沙过来一趟!”
“好嘞!”应声后,枕笑便大步的走出了房间。
“堡主,枕笑他们几个还年轻,实战经验不够,这一去,恐怕会有所冒险!”苍起说道,“倒不如让我和水烟去,让他们三人留下!”江池笑道:“这三个孩子自从跟了我,一直没出过江家堡,以他们的武功,也可自保,多些实战经验,他们也会开心,不至于荒芜度日,哪像你们两个,年轻的时候已
与我闯荡江湖,资历老练了!而且,此事事关重大,可是江家堡也不能无人,留下你们二人,我也放心!”
“也好,他们也需要历练,像表少爷一样,也好认清自己的实力究竟有多少,日后对任何事对任何人才可量力而行!”水烟笑道。
江流沙站在门口,看到江池的房间门未关,而苍起和水烟还在里面,也不知是现在进去还是稍等一下较符合规矩。
看到正在门口有所犹豫的江流沙,江池说道:“一会儿,你们叫青儿简单的为我收拾收拾行囊,去安排其他事吧!”
“好,我们这去!”苍起和水烟从江流沙身边走过时,均对她慈爱的笑了笑,江流沙也有些勉强的牵动了下嘴角,觉得莫名尴尬,随后走进房间,站在江池的面前,像一个即将等待受训的孩
子。
“流沙,这阵子你助常欢修炼禁功,着实辛苦了!”
“辛苦的是常欢!”江流沙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