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轿子静静地停置在不远处,四个黑衣男人,已经站在不堪剪门外有两个时辰了,直到重云出来,他们也没有一点不快之意。
“姑娘可出来了,小的们已经恭候多时了!”其一位恭声笑道。
只见重云红衣蹁跹,妆容媚气而精致,手拿一块娟帕,婀娜多姿:“真是不好意思,本以为今日得已悠闲度日,没想到盟主会差人邀我前去唱戏,所以才费了些时候画这戏妆,穿这戏服!”
“我们知道姑娘的规矩!”那人侧身一转,“姑娘,请轿吧!”
重云便随着轿子前往于桃花山庄,一路她一直在想,这种时候,桃庄究竟会有什么喜事,才会邀请自己前去唱一出戏呢!
果不其然,这一次并不像以往进去时,会被下人直接引去戏台,她一路打量,也并没有举办任何宴席,接着便被带到了她从未去过的待客堂。
“这是何意?”重云有些不解。
“小的也不知,是老爷吩咐的,接到姑娘便直接带姑娘来见老爷!”
重云进入待客堂后,那几个下人便都一一退下了。
此时,待客堂,只有皇甫青天一人,连平日形影不离的飞盾和流星也都不在。
重云只好一边走进,一边恭声说道:“一品红见过盟主!”
“一品红姑娘,请坐!”皇甫青天的面容威严却又带着柔情的笑意,他指了指桌的茶壶,说道,“这是新煮的桃花茶,今儿早刚采摘的!”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重云坐下后,品了一口桃花茶,便放下茶杯,“盟主找我前来,恐怕不是为了听我唱戏吧!”
“不,正是因为想念姑娘唱的戏,所以才请姑娘来的!”皇甫青天笑道,但是他的目光却给重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重云满是疑惑和警惕:“哦?那为何要我来到这?盟主应该知道一品红的规矩!”
“戏台唱戏规矩,远观而去实在是分不清其的喜怒哀乐,姑娘的唱腔实在是无可挑剔,但是人的眼睛才是故事的灵魂,而我想看到的,是姑娘真实的在我眼前,为我唱一出戏,演一次别人的人生!”
重云觉得怪,为什么皇甫青天会突然把自己找来,还要在他的面前唱戏?恐怕不只是唱戏这般简单吧!
莫不是,我奸细的身份暴露了?可是以皇甫青天的手段,此时自己应该是在盟主堂接受审判,而不是在桃花山庄待客的厅堂里吧。
尽管重云怎么都想不通,但还是在皇甫青天面前迈起台步,唱起了戏。
他每一次甩出水袖的力道,收回时的干净利落,看似轻盈的迈着台步实则稳扎稳打。
这都看在皇甫青天的眼,他几乎目不转睛,似是在看戏,连喝茶的时候也都没有移开过视线,可他的眼神早已变得严肃,随着重云每一次变换那些高难度的动作,他的眼神都在跟着变化。
“这出戏我听过,姑娘的左手应该是聚在头顶,而不是半空!”说着,皇甫青天手的茶杯便借力甩出,朝重云而去。
只见重云的目光稍显错愕,刹那间,便用停在半空的左手化攻击为己力,借力打力,一个甩手将茶杯击回皇甫青天面前,而她的手也及时的停在了头顶。
皇甫青天接住茶杯,里面的半杯茶一滴未洒,他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重云不解皇甫青天为何会突然用茶杯攻击自己,不过这出戏自己唱过千百次,方才因为心里一直在想皇甫青天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以至于走神,动作才出了差错。
不过如果皇甫青天想要了自己的命,恐怕不会采用如此麻烦的手段。
重云唱完这出戏,便做了一个揖:“盟主见笑了,是一品红学艺不精,扰了盟主的雅致!”
“我看这才是精彩之处,如果没有失误,我便不会选择你!”皇甫青天笑道。
重云满是疑惑:“盟主此话何意?”
“在我道出何意之前,还请一品红姑娘回答我一个问题!”
“盟主请讲!”
“对于曼陀罗宫,对于白之宜,你怎么看?”
重云虽然没有任何情绪转变,但是内心早已动荡不安:皇甫青天突然问起这个,到底是他在怀疑我,还是另有它意?
“曼陀罗宫乃是三大魔宫之首,近年来一直都是江湖的危害,自从白之宜做了宫主,江湖之间人人自危,连百姓也深受其害,对一品红来说,如果有人能让曼陀罗宫和白之宜都消失在这个江湖,还江湖一片宁静,还百姓一片安逸,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如果让曼陀罗宫和白之宜消失的那些人,有你一个,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