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雷不由的愣住了,她是在用她的性命来保护自己吗?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觉得很开心的同时,却又觉得很痛苦,那种痛苦,是自己从未有过的。
原来,她真的喜欢自己,到了这样一个地步,
皇甫雷终于在那一刻明白了一件事,其实,他也是喜欢东方闻思的,只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把东方闻思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以至于刚才东方闻思说喜欢自己的时候,心里却是那么的慌乱。
生死与共过,同甘共苦过,知道对方所有的事,还愿意背着她走到天亮,冒着危险把她送回曼陀罗,即便被曼陀罗宫的人打得半死,也不曾怪过她,听她说到白狐气不打一处来,看到她被关起来自己竟也睡不着觉。
原来啊,自己是喜欢她的,原来啊,这是爱情!
他恨得可以是白之宜,可以是曼陀罗宫,但绝对不能是东方闻思,她其实那么善良,那么可爱……
想到这,皇甫雷决定拼死也不再让东方闻思回到曼陀罗宫了,那里根本不是她的家,连她口口声声叫娘的人,也不曾把她当成过亲生女儿。
皇甫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再一次支撑着天残剑,竟然站了起来,他全身被插骨钉的地方都在流着血,那双脚已是血肉模糊,然而他竟站得起来,
这一次,巫涅等人可是真的大吃一惊,难以置信。
只听他虚弱的说道:“跟我走,不要再回曼陀罗宫了,你说过,那里早已不是你的家了,那里的人各个没有心,各个杀人如麻,跟我走,我一辈子保护你。算我现在做不到,但我保证,以后我一定努力练功,做一个可以把你护在身后的人!”
东方闻思布满泪痕的脸露出了满满的感动,她轻轻的回过头,说道:“其实,我真的很想跟你走,可是,我却不能跟你走,算曼陀罗宫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可是,这毕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是我爹一首创建的,虽然我娘她是江湖人人憎恨的妖妇,可她曾经对我很好,我不能忘恩负义,对不起,雷哥哥!”
皇甫雷苦涩的笑道:“我真可笑,我竟然说出这么糊涂的话,差一点,要让你陷入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了,闻思,我是个废物,但算是一个废物,我也不能做一个逃兵,是死,也不能让你用自己的命来保住我!”
“不要再逞强了,雷哥哥,别辜负我的一片苦心,你要知道,打从我以死相逼来救你的这一刻,我已经做好了回去会被我娘重重惩罚的准备,别让我白白受苦,明白吗?”
皇甫雷虽然并不想这样狼狈的逃走,可是,东方闻思说的有理,绝对不能让她白白受罚,自己若真的是落在白之宜的手里,也会给爹、大哥和二哥他们带来很多麻烦。
想到这,皇甫雷才用天残剑代替拐杖,支撑自己一点一点的走动着,准备离开,而东方闻思则注视着对面的每一个人。
然而巫涅也绝对不能让皇甫雷这样走了,他对着无燕使了个眼色,而无燕自然领会,她一点一点的后退到巫涅的身后,东方闻思见状,惊声喊道:“无燕姐姐,你少耍花招,站在那里不要动!”
“好,您别激动,我不动是了!”无燕说道。
哪知在东方闻思把视线都放在无燕身时,香燕却在那一瞬间闪身不见,在东方闻思察觉到之后,她猛地回过头,紧张的看向皇甫雷的方向,大声喊道:“雷哥哥,小心!”
而此时,巫涅也已经抽出暗器,打了东方闻思的手背,她手的剑这样掉落在地。
在香燕把皇甫雷又抓回来的同时,无燕也已经闪身到东方闻思的身后,将她禁锢住:“得罪了,小宫主!”
“放开我!”东方闻思哭喊着、挣扎着!
而巫涅冷着脸走到了皇甫雷的面前:“真是给你爹丢脸,连保命都要靠女人!”tqr1
说话间,巫涅一拳重重的打在了皇甫雷的胸口,皇甫雷闷哼一声,硬是将血咽了下去,恨恨的看着巫涅:“也你这个给女人做条走狗的男人强!”
巫涅冷哼一声,也不理会身后东方闻思撕心裂肺的叫喊,他开始像把皇甫雷当成一个人肉木桩,开始打他每一处插骨钉的地方,速度快的只能看到他双拳挥动的影子。
这下子,这些骨钉已经完全陷入肉里了,皇甫雷浑身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了,鲜血将他全身浸透,骇人之极。
香燕有些厌恶的松开了手:“巫涅护法,你打得他满身是血,这把我的手弄脏了倒是不打紧,可万一要是把他打死了,你不怕宫主责罚你吗?”
巫涅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倒在地的皇甫雷,只见他还想挣扎着站起,哪怕已经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了,可却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量了,他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
这股不服输的傻劲,还真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不过倔强的皇甫雷,却也赢得了巫涅的赞扬:不愧是皇甫青天的儿子。
“皇甫雷,你这个傻子,自以为是的大傻瓜,非要逞强!”东方闻思哭喊着,喊的嗓子都开始沙哑了。
“你们把皇甫雷抬回去吧!”巫涅吩咐两个曼陀罗宫的大弟子道。
然而当那两个大弟子抬着皇甫雷从东方闻思面前经过的时候,她看到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皇甫雷,只觉得一瞬间胸口闷得厉害,张开嘴想要喊皇甫雷的名字,却觉得喉头咸涩,吐出一大口鲜血,便晕倒在了无燕的怀。
“小宫主?”无燕有些紧张的喊道。
白狐和小水滴也有些紧张的看向东方闻思,只是一个眼充满了担心和心疼,一个表情虽有些紧张,但是眼睛里却没有过多的情绪。
“小宫主只是受了些刺激,把她交给我吧,我们现在要回去复命了!”巫涅说道,从无燕怀接过东方闻思,将她抱在怀。
“巫涅护法,皇甫雷的这把剑怎么处理?”香燕问道。
“听说那把剑叫天残剑,应该不是一把普通的剑,一并带回去吧!”
香燕从地捡起天残剑,一众人便返回了曼陀罗宫。
已是五月天,却似三月寒,白之宜的房间总是透着无尽的清冷,放眼望去的一片纯白,唯有梳妆台前摆放的两只黑色曼陀罗花,倒是有种喧宾夺主的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