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打在古铜红色的大门发出刺耳的簌簌声,而一时之间,皇甫风竟已忘记这刺骨的疼痛,握紧的掌心咔咔作响。
“没想到,劫走大嫂的人,会是铜镜!”皇甫云感到意外,之前还胸有成竹的模样,此刻却也是忧心忡忡了。
谁不知道,铜镜是冰魄宫的宫主,又曾是白之宜的手下,如今更是成了正邪两路都追杀的对象,随时都可能因走投无路而大开杀戒。
所以江圣雪落在铜镜的手,是极不安全的。
不再多说一句话,皇甫风抛下皇甫云和常欢二人往西厢苑的方向走去。
“大哥慌了!”
“我看未必!”常欢说道,“皇甫风曾因圣雪表姐为她留下一身的疤还险些丧命后,便发过誓,此生定不会再让表姐因她受到一点伤害,所以,我相信皇甫风,他会有办法的!”
皇甫云勾了勾嘴角,说道:“有些时候,越是最在乎的人,会越慌乱,反正还有三日期限,我定会想出一个完美的计策,救出大嫂的!”
常欢说道:“琳琅都已经成那个样子了,带去给铜镜看,他不还得发疯啊!抛开正邪之说,他们也不过是普通的男人女人,怎么说琳琅也是他的妻子!”
“这个琳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带出来给铜镜作为交换了,我们只能再用一次今天的计策了!”
常欢难以置信的挑眉道:“偷梁换柱?”
皇甫云点点头:“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那岂不是太冒险了?我绝对不允许拿我表姐的性命来开玩笑!”常欢沉声道。
“你要是把真的琳琅带来,才叫拿大嫂的性命开玩笑呢!”
“这事,还是跟皇甫风商量商量吧!”
皇甫云耸耸肩:“也好!他同意,我才敢实施计划!否则出了岔子,他那脾气,还不活剥了我!说真的,我从未想过劫走大嫂的人会是这个铜镜,不过现在看来,与铜镜勾结的那个人,可没那么简单了!”
“或许是铜镜施以威胁,为了保命不得不听从!”
“如果只是为了保命,那个人完全有机会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他之所以没告诉,没求助,正是因为,她不想给自己惹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很有可能,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
“皇甫云,看你说的头头是道,怎么?你有怀疑的人了?”
皇甫云低声笑道:“知我者,常欢也!我是有怀疑的人,但恐怕我说出那个人是谁,你却不相信!”
常欢微微一愣,随后说道:“你想说,你怀疑的人,是一品红吗?”
皇甫云点点头:“正是!”
“皇甫云,这又是你所谓的直觉吗?凭直觉,你说未倾隐不可能与铜镜勾结,现在又凭直觉,你却说与铜镜勾结的人是一品红?”
“如果我的怀疑是错的,那顶多我向她赔礼道歉便是,可是,如果我的怀疑是对的,那又如何作说呢?”
常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有些明显的闪躲,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他曾看到过铜镜从不堪剪里走出来:“算是一品红,她也可能是为了保命!”
“你真会自欺欺人,她完全可以暗告诉我们,或是暗示其他人!可是她没有,这说明什么问题,我想你不会不清楚!”皇甫云的脸最然带着笑意,可是声音却是难得的严肃。
常欢皱紧了眉头,沉声道:“我不清楚,皇甫云,如果你再污蔑一品红,休怪我翻脸!”
“常欢,别被女人迷昏了头脑,到头来成了被人利用的傻子!”
“皇甫云,被女人迷昏了头脑的人应该是你吧,如果你没有被凤绫罗迷昏了头脑,怎会被她利用险些让你爹丧命!”
此话一出,便迅速陷入一片寂静之,他们二人四目相望,一双带着惊诧和慌乱,一双带着窘迫和愤怒。
“常欢,你真不可理喻!”皇甫云惨白着一张脸离开了。
皇甫云生气了!
他是第一次跟自己生气!
常欢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愧意,刚才那句话只是有口无心,明明自己不想说的,怎么偏偏脱口而出了呢?
他是好心提醒自己,我却在他的伤口撒了一把盐。
常欢此时此刻却忽然觉得心烦意乱起来,一面担心江圣雪的安危,一面又因为皇甫云的负气离开而感到郁闷,脑海不断的回荡着皇甫云怀疑一品红的话。
不知怎的,这大半夜的,常欢又突然想去找一品红了,便也没有多做犹豫,推门而出,也没有骑一匹快马,使用轻功前去不堪剪了。
殊不知,这一幕幕,都已被无鱼看在眼里,而同无鱼在一起的还有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