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缓缓朝东方闻思走来,像是燃起的红色希望,令人觉得温暖起来。
“白狐?”东方闻思毫无掩饰的惊讶,取代了方才转过身来的忧伤,“你不是被我娘软禁在烈火宫了吗?”
“是巫溪大人!她来找我,又让我来找你的!”白狐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抬起手掌,那五根手指的根部有着淡淡的粉色疤痕,他一边将东方闻思粘在嘴唇的发丝拨开,一边爱怜的说道,“小宫主,再也不要来见皇甫雷了,答应我,好吗?他刚才伤害你的时候,我多想冲过来,即便我知道他不会杀你,可让我看着心爱的人被别人伤的千疮百孔,我觉得心痛!”
东方闻思眼底闪过一丝难过,随即苦笑道:“我不怪他,谁让我是曼陀罗宫的人呢!”
“可你没伤害过任何人,你手没有一点血腥,你是魔宫里,唯一的出淤泥而不染的仙子,是他的眼睛瞎了,才看不到你的善良!”
“其实他看得到,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白狐皱了皱眉:“你别欺骗自己了!”tqr1
东方闻思将头别向了一边,半恼地说道:“白狐,别说了!”
“好,我不说!”白狐急忙说道,可心里又无心疼,“小宫主,你的伤可好些了?”
东方闻思点点头:“好了,有昙姨在,还有什么伤是不能痊愈的呢!对了,奶娘怎么会去找你?你又是怎么出烈火宫的?”
“你醒过来的事情已经被小水滴知道了,在她禀报白宫主之前,巫溪大人跑来找到了我,我从我房间的密道里偷溜出来,我顺着巫涅护法留下的记号一路跟过来的,巫涅护法他已经走了,我来护送你回曼陀罗宫。”
东方闻思急忙说道:“白狐,我娘看到我们见面,她会惩罚你的。”
“已经被软禁在烈火宫了,所有的冰魄宫余党只剩下我一个了,是生是死,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不过是舍不得你罢了!我们必须要一起回去,才能不连累巫溪大人和巫涅护法。”
“我明白了,我醒过来想要去见的第一个人,是我的未婚夫,而奶娘和巫涅哥哥可还不知道我已经醒了呢!我偏这样说,娘顶多是骂我几句!”东方闻思恍然大悟的说道。
白狐笑着点了点头:“我的小宫主,你果然聪明!”
曼陀罗宫,琉璃密室。
白之宜盘膝而坐在寒石床,她闭着双目,垂下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粉嫩的双唇似是豆蔻少女才有的娇嫩。
在她的面前,跪着一排曼陀罗宫的弟子。
此时,他们个个面露恐惧,满身冷汗,越是安静,越是可怕。
过了许久,白之宜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瞳孔投射出凌厉而又冷媚的光芒,朱唇缓缓张开,声音犹如深夜飘行的鬼魅般幽然:“铜镜能逃走,你们也是功不可没啊!”
白之宜故意加重了“功不可没”的语气,让众人忍不住发起抖来。
“宫……宫主,弟子知罪了!”众人皆是不敢抬起头来。
白之宜轻轻地拂过自己雪白的长发,那双柔胰媚气万千的划过自己的朱唇,冷声道:“知罪?知什么罪?”
“弟子们不该任由水护法放走铜镜,只是当时水护法的蛇全部都出来了,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是听命于本宫主呢,还是水护法啊?”白之宜的声音不怒自威,语气透着冰冷狠辣的威胁。
众人急忙弯下腰身,头低的快要磕到地面了:“当然是宫主您!”
“我白之宜才是曼陀罗宫的宫主!”白之宜脸的冷笑在渐渐地消失,阴冷蔓延在她越发青紫的脸庞,“你们给本宫主记住了!”
“弟子誓死效忠白宫主,誓死守护曼陀罗宫”
白之宜冷冷的勾起嘴角:“很好,既然你们说誓死效忠本宫主,那本宫主可要看看,你们是怎么用你们的命,来效忠本宫主的!”
众弟子皆不敢抬起头来,但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说话间,白之宜便举起手掌,她施展着控制之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跪在地的一名曼陀罗宫弟子的脖子扣住,递置到白之宜的面前。
那弟子不停地挣扎着,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嘶哑的声音:“宫……宫主……饶命……”
那弟子话音刚落,白之宜便将手掌松开,那弟子的身子漂浮在半空,好不容易可以自由呼吸了,却突然觉得头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白之宜的十根手指抵在那曼陀罗宫弟子头部的各个穴位,缓缓闭双眼,开始将体内的七獠真气运至手掌,十根手指顿时变作黑紫,筋络泛出,像是要冲破皮肤,正如同白之宜的脸一样可怕。
刀锋般的手指锋利无,指尖犹如刀锋的尖端,狠狠的贯穿那曼陀罗宫弟子头部的死穴,那弟子猛烈地惨叫起来,挥舞着双手,双脚,可越是挣扎,疼痛感便越强烈。
那曼陀罗宫弟子的内力并不深厚,没有邱本义、唐麟等武林人的内力深厚,只有一小部分在白之宜的指尖处缓缓游走,顺着她手指的脉络进入她的体内,她体内强大的七獠真气像浩瀚之海将那细小河流包裹,融为一体,无声无息,顷刻间便让那曼陀罗宫弟子的身体开始泛着黑紫色瘴气。
白之宜将自身的血毒过继到那弟子的身体,白之宜的血带着无剧毒的曼陀罗花毒,那弟子的内力已被吸干,剧毒在他体内开始四处游走,横冲直撞,足以令他被体内剧烈无的曼陀罗花毒腐蚀他的五脏六腑乃至全身。
只见那弟子浑身变作黑紫,随着他的惨叫声变得越来越无力时,他的脸和裸露在空气的皮肤开始撕裂,流出黑紫色的血,流到的位置皆开始腐烂起来,皮肤像是肉屑般开始掉落,看不见一点红色的血,只有黑色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