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涟漪在琉璃密室的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望一眼密室之内。
任谁都能看得出,此刻她的内心是有多么的不安,只是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进来吧!”密室里传来白之宜淡漠的声音。
水涟漪一惊,只好走了进去。
绕过巨大的黑色屏风,那石壁原本满是被藤蔓纠缠的江湖人,一个都没有了,水涟漪不禁紧张起来。
这些人竟然一个都没有了,连一块骨头都不见了,莫不是……
她有些恐惧的望向白之宜,声音竟也颤抖了起来:“宫……宫主!”
“你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练功练得如何吧!”白之宜并未睁开眼睛,依旧在打坐。
水涟漪紧张的吞咽一口口水,瞥了一眼那朵包裹着铜镜的曼陀罗花:“宫主吸食了这么多人的内力,不知道走火入魔留下的症状有没有好些!”tqr1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白之宜缓缓望向水涟漪,那逼人的戾气让水涟漪微微一愣。
“涟漪向来都在关心宫主,宫主这话可是让我好生伤心!”水涟漪故作伤心的表情,令白之宜冷笑起来。
“哈哈!涟漪,恐怕这一次,你关心的另有其人吧!”白之宜一语道破。
水涟漪猛地后退一步,腰间的黑蛇也紧张的将身体缠的更紧,水涟漪只觉得腰都快被勒断了,再一瞧那朵包裹着铜镜的曼陀罗花,心脏跳得更快了些。
“宫……宫主,涟漪是真的关心宫主体内的……”
“行了!”白之宜不耐烦的打断了水涟漪,“你说话支支吾吾的,真当本宫主看不出来?”
水涟漪低下头,握紧拳头:“宫主,我听不明白您的话!”
“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你想说什么说什么吧!别等本宫主点破,到时候酿成大错,你可别怪我!”
水涟漪已经隐约猜到白之宜的意思了,便心生愤怒:一定是巫涅告诉宫主的,不然宫主怎么会知道?
白之宜笑着望了一眼曼陀罗花,说道:“涟漪,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你想要的东西,本宫主不会不给你!”
水涟漪一愣,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宫主,这该罚的也都罚了,不如,您把铜镜交给我吧!”
“交给你?”白之宜心里叹道:我果然没有猜错,水涟漪,你居然爱了铜镜。
但白之宜并无责怪,只是淡漠的说道:“原来你想要的东西,是铜镜啊!可铜镜既然进了我这琉璃密室,再放他出去,岂不是有辱本宫主的威严?”
水涟漪这样妖娆的女人,突然变得手无足措起来,她垂在空气的双手都变得尴尬起来。
“你平日里喜欢将貌美的弟子关在你的房里,本宫主并不想插手去管!如果你此次向我要铜镜,像是对待其他弟子一般,本宫主不会多说什么便把他给了你。然而,涟漪,你让我太失望了,你居然爱了铜镜!爱了冰魄宫最后的存活者,你认为,本宫主会放虎归山吗?”
水涟漪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宫主,涟漪没有爱铜镜,涟漪只觉得铜镜有趣,宫里的任何弟子都要有趣,所以涟漪才想要他。涟漪保证,永世把铜镜囚禁在我房间里,不会让他有一点机会危害到宫主的!”
白之宜暗自冷笑,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为我出生入死,忠心不二,本宫主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拿这种话骗骗你自己倒也罢了!你曾经经历过的爱,伤的你还不够吗?铜镜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可他爱的人是琳琅,你算什么?不爱你的人,留也留不住,你再怎么囚禁他,他想的也是另外一个女人!”
宇千秋,他不是吗?以为囚禁得了他的人,便会有一天囚禁住他的心,可是错的自欺欺人,他宁愿死,也要追随那个叫做云照儿的女人,我算什么?哈哈,我算什么?
水涟漪的思绪有那么一瞬间的游离,她愤恨的握紧拳头,曾经的爱,爱的那么彻底,可惜也伤的彻底。
她冷声道:“宫主,我不会爱铜镜的,也不会再爱任何一个男人的,我只把铜镜当成一个有趣的男宠,供我玩乐!”
“罢了,罢了,你不再痛一次,是誓不为休了!一个小小的铜镜还不至于养虎为患,也吸取不了多大的内力,把他给了你吧!如果日后他做出危害曼陀罗宫的事,我会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笑容重新爬回水涟漪的脸:“多谢宫主!他不会有机会做危害曼陀罗宫的事的,宫主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嗜好,保证铜镜吃尽苦头,踏不出房间半步,算有一天他做到了,涟漪不劳烦宫主动手,我会亲手把他杀了,到时候也请宫主连涟漪一起罚了!”
白之宜叹了口气:“女人还真是执念,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骗得了自己,却以为也骗过了别人!”
“涟漪只想朝夕占有,铜镜是一个不错的男宠!”
“别忘了正事!一批死士全军覆没,眼下锦练同漆昙正在研制一批新的死士,得了空,你便去婆娑洞,代本宫主前去视察进度!”
“是!”
白之宜点了点头:“把铜镜带走吧!”
水涟漪缓缓起身,略有些为难。
白之宜冷笑道:“别装了,铜镜在哪,你不是知道么!”
水涟漪干笑了两声,便走去包裹住铜镜的那朵曼陀罗花前,用内力打开曼陀罗花,露出在里面昏迷的铜镜。
她将铜镜背在身,正要离开时,又忍不住问道:“宫主,那些被你吸取完内力的人呢?”
“做肥料了!”
水涟漪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里的黑色曼陀罗花异常硕大,还充满毒气,原来都是用死人做的肥料,还是身有剧毒的死人。
一想到刚进来时,还以为宫主把他们都给吃了,不禁觉得好笑,便不再说什么,离开了琉璃密室。
水涟漪背着铜镜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先是从漆昙那里取得曼陀罗花毒的解药给铜镜服下,又简单的为他胸前的伤口做了处理。
等到铜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