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馆回到家中,时间已是下午,当墨月和墨涯看到墨歌与百里歌相互搀扶着回来的惨相都吓呆了,他们七手八脚地分别将两人安顿在床上,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半夜,百里歌正在休息,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他艰难地挪动着身子,准备下床开门。门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响动,却是低声说道:“百里兄弟不必开门,墨某说完便走,不打扰你的休息。”
“是墨兄?”百里歌诧异道,“墨兄进来就好,何必在门外呢?”
墨歌说道:“让百里兄弟牵连受伤,我心生愧疚,本无颜来见。但思前想后,总觉得有违礼数,故此……特意来说声……谢谢。”
“吱呀——”
门被打开了,百里歌弓着身子龇牙咧嘴地笑道:“一点皮肉之苦罢了,墨兄何苦看得这般严重……咦?墨兄你?”
他吃惊的发现,墨歌明明白天受了七十大板,此时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百里兄弟出来作甚,赶紧进去躺下!”墨歌见百里歌出来也是一惊,连忙将他搀扶着回到床上躺下。随后,他转身关上了屋门。
“白天事有突然,没来得及同百里兄弟做多解释。未曾想百里兄弟这般仗义,从今天起,若兄弟不弃,我便拜兄弟为大哥,视若长兄相待。”
墨歌突然下拜,令百里歌有些手足无措,慌忙间想将他扶起,但之前起身已经花光了他的所有力气,此刻根本动弹不得。
百里歌叹道:“墨兄你这又是何苦呢,行,我答应,你快些起来吧。”
“是,大哥!”墨歌似乎很高兴,搬来凳子坐在床边,“既是一家人,那小弟有些事儿也不用瞒着大哥了。”他说着,偷偷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用油纸包裹着的什么东西,小心地展开,递到了百里歌的面前。
“这是什么?”百里歌好奇道。
“这是我带着月儿和小涯逃出来时唯一带出来的一件宝贝,这东西原本只有我墨家嫡系子弟方能观看,今天,便赠与大哥了。”
“这怎么使得……”
“大哥若再推辞,便是不将我当自家人了!”墨歌有些生气道。
“这……哎……”百里歌叹了口气,只得应允了下来。
余光中,他瞥见那东西是本书,上面似乎写着……玄机册。
“玄机册?这书的名字为何这般耳熟……”百里歌心有疑惑,便张口问道:“墨……贤弟,这本书什么来历?”
墨歌有些自豪道:“这书其实记载了一门功法,常人若要修行,一般都是通过团练所的考核后,由那里集中培养。而不少大家族中,则会先让自己的子弟预先修习一些强身的锻体之术,以求在未来的修行中能打好基础。”
百里歌哦了一声,然后,他看着墨歌问道:“贤弟,当年你的家族……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好奇,既是大家族,又什么什么样的灾祸,能在一夜之间仅剩他们兄妹三人仓皇出逃。
墨歌脸色微微一变,知是自己说漏了嘴,他有些惨然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陈年旧事,我现在只希望月儿和小涯能平安长大,其他的事,也不想再去追究了。”
百里歌能看出来,墨歌的心中似乎充满了不甘,但在现实面前,他只能按部就班地生活着,每天砍柴,每月上税,过着贫乏又平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