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殇自然是没有闲情逸致同澹台靖说道,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说道,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他瞧得清楚,澹台靖在听见自个师父消息时,脸上有明显的动容。
心里有些纳闷,木雩子这师叔还真是不厚道,跟他还不交底。目光慢慢聚焦在澹台靖周围,并无异样,寻思他们还真是来言和的?
“言和?宸王殿下莫不是,还未全然治愈。我突月定当全力助瑄王殿下回京城,永为邦交。
清君侧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孤以为,宸王殿下为俊杰,正所谓识时务者……”
一身藏青玄衣,连甲胄都省了去。赫连柒脚下马鞍踏动,她还真是服气拓跋护这个铁憨憨。
到底是对百里云瑄太有自信?还是对北商蔑视到了尘埃里。
“还请突月太子慎言!千机老人能使白骨生肌,亦是从阎王手中抢过人命的,宸王殿下自然与常人无异!
清君侧?突月乃北商附属国,尊百里皇室为君。若我北商君王不兴道义,妄为天罡,自有北商百姓判别。
而今,突月太子你拓跋护,可是有何由头打着清君侧四处奔波,和满口胡言的江湖神棍又有什么区别?”
四周突的静下来,赫连柒的声音回响在两军之间。赫连柒蹙着眉头,她是用了些内力的,不然,也不能传得如此之远。
一鼓作气,不能给拓跋护留下喘息的机会。
“瑄王殿下?我且尊你一声瑄王,为君者心怀天下,思承大义。而今,瑄王愿意打着清君侧的名头站在对面。亦是站在整个北商的对面!
那瑄王又可知晓,今上已经醒过来,同为千机老人所救!三道圣旨未改,瑄王府的皇孙仍为我北商太子。”
此话一出,百里云瑄的脸色变得苍白。怎会?怎么会,父皇醒来了?!
扭头一看澹台靖,目光里是满满的质疑。黑衣面具不为所动,而是冷冷回一句。
“千机老人,确实有此医术!”
赫连柒心有震惊,怎么对面的还帮自己说话,难道话中有深意?
话一出,百里云瑄的心思就从云端跌下,到了万丈深渊里,捞都捞不起来的那种。
父皇醒了?禹儿还是太子,那阿姣,整个瑄王府……
百里云瑄不敢再往下想,到底他是怎么做事的?目光死盯在黑衣人身上,手中磨蹭着佩剑的花纹,心里仍然留有一线。
赫连柒所说,并不可为真!他一定要稳住心神,不会的,父皇是不可能醒来的!
双目有些充红,重新把佩剑安放回去,语气放缓。“宸王妃,你说一就是一,那本王就一定要信?
当时本王出京城时,父皇令百里云锦监国摄政,而把本王的禹儿推出来,立为太子。
不就是成了朝堂上的活靶子,说得倒是好听,弱冠之年即可亲政。
想想禹儿能有日子活到那个时候?宸王妃,清君侧?清的就是锦王,侧正纲。”
心里略有疑虑,但且不能输人输阵。
好啊,既然百里云瑄愿意喊她一声“宸王妃”,那她就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瑄王殿下,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我赫连柒就把话说开。
我说什么话你不相信,那南梁陛下帝后的话,你总归要信了吧!我可以告诉你,南梁陛下帝后此时就在蜀州城中。
因着突月同北商的关系,二位便是不好出面。你可以好生寻思,清君侧三字是不是就像个笑话一样,百里云瑄!”
最后四个字,赫连柒用了十足的内力。真是一天天活得太肆意,别以为她不知道,百里云瑄是打着怎么的名头到蜀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