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瑶裹着薄斗篷和柳妈妈互相搀扶慢慢的走,雨珠打在地上会蹦到她们的脚上、裙摆上。
“父亲说,定国公府的二公子想娶我。”
柳妈妈一下子站住了脚步,有些欣喜若狂,又有些担忧,百感交集道“可是真的?姑娘您不是在逗奴婢吧?”
“不是。”苏婉瑶语气平静的搀着柳妈妈继续走“今儿林太尉的大孙子林森提出要我去林家做妾室,遭到了父亲的拒绝,二公子为了护住我,尽力护住咱们苏家,当着林森的面提出要娶我做妻,还不知林森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柳妈妈在伞下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姑娘,苏婉瑶是她从小看到大的,现在仿佛比前两年长高了不少,虽然身体柔弱易病,但是却出落的越亮了。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不再想去年那个畏手畏脚的姑娘了,经过这些事以后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看事情有自己独到的想法,做事也没有那么不敢张嘴和大意了。
柳妈妈替柳荷欣慰,却又替苏婉瑶感到心疼。
若不是经历了许多,又怎会成长的这般迅速?
“外头的事自有主君做主,奴婢觉得,主君的意思是能护住一个是一个,林家如今势大,不能与他们硬碰硬,这也是下下策,但奴婢在这儿说句不中听的,白家是户好人家,十一姑娘再过不多久也要嫁过去了,您同十一姑娘姐妹还能做个伴,也是件好事,您是怎么决定的?”
“自然是顺着父亲的意,不让他为难担心。”苏婉瑶轻声说“而且定国公府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敢想有一天会嫁给定国公府的嫡次子,我是不配的。”
“姑娘配不配的老天爷向着姑娘呢,怕什么?二公子不是那种充大尾巴狼的人,他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如此的,想必也提前对姑娘您有意了,您别愁。”
“可外头的闲言碎语怕是不会断的,如今二公子还未来提亲,可提亲了以后呢?那起子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姑娘不去听,不去看,也不去烦恼,那起子人再怎么瞎说您也不当回事,不放在心上就是了。”柳妈妈如释重负的淡笑着说“林家可实在不是个堪嫁的,如今您有了二公子赏识,奴婢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就传回了太-子和程涛回到寻京的事,不过还没有进宫,白楚恒等人特意去接了一下。
然后太-子和程涛两人才进了宫,从宫里出来,程涛自然是要回家看望许久不见的妻子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一进家门,不仅是盛桂芝在,还有他的几个表妹,苏应宸也在。
“听闻应安兄弟大婚,可我那时候离的远,这时候再送上一份儿礼还来得及吧?”
“来得及来得及!”盛桂芝看着沧桑了不少的程涛,一向要强的性子也软了下来,哭着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还黑了,瞧这手上的口子,快过来坐吧,回来这一路可还顺当?”
其实不太顺当,只是程涛不想与盛桂芝说,怕她担心。
林太尉又派了一批人去刺杀他们,当时的他们已经拼尽全力迎战,可毕竟这阵子乏累又要一次次的应对刺杀,身心疲惫,一不留神太-子就受了伤,跟随他们的人死伤无数。
当时是在船上,来杀他们的都是些死侍,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还让他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
“还算顺当…”程涛说。
可他是个不会撒谎的憨厚人,那话里隐藏着的盛桂芝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没说破。
“让我瞧瞧你肩上的伤!听我母亲和父亲说你为了保护太-子殿下受了伤,吓得我呦!好几天没睡好觉,大夫看过了没有?别像往常在外头行军打仗一样不拿伤口当回事,要是感染了非得要你半条命去不可!”
盛桂芝的唠叨,让程涛眼底的笑容越来越深,没忍住握住了她的手。
一旁的苏韵瑶等人不约而同的侧过头去,一个个找着借口出了门。
“看见表哥好生的回来就放心了。”苏应宸长舒一口气“听说这次出去的人还有断了胳膊断了腿的,真是吓人。”
苏锦瑶感叹道“外头刀剑无眼,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那些难民见吃不上穿不上,还哪里注意什么尊卑之分了,一个个都恨不能把表哥他们生脱活剥了,还有一次次的刺杀,能挺下来那么多次,可见表哥他们的厉害。”
“可终究表哥是受了伤。”苏应宸说着,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刺杀程涛他们的人是林家无疑,苏家和林家不合,而他的姐姐苏惠瑶却死活要跟着衡王,这让他如何不失望?
要真是两情相悦也就罢了,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可苏惠瑶真的喜欢衡王吗?是想要那些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吧?能把野心和婚姻挂上钩的女人,苏应宸不敢想象她的心眼会坏到什么地步。
苏家有女倾繁城
苏家有女倾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