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抹十分好奇的心情,丛鸿飞在太史府下人的带领下,来到所谓的鹳雀楼。
一到楼下,丛鸿飞便突然想骂娘。
这哪里是什么颧雀楼,就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酒楼而已,可是酒楼的牌匾上,却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鹳雀楼”。
丛鸿飞真的想破口大骂,心想堂堂的大唐,竟然也有山寨货,而且山寨得竟然这么随性,简直太不用心了。
和丛鸿飞一起来的下人估计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连忙说道:“这酒楼,就是模仿北方鹳雀楼修建的。店主多年前从中原过来,因为太思念远方的家乡,可是那边战乱,实在回不去,所以才在此修建了这座酒楼。”
丛鸿飞只好摇头,表示受教。
颧雀楼这个时候人头躜动,正有大量文人雅士聚集于此,原来是有人在这里举办宴席。
而史公子却不知道是哪根筋抽风了,听到颧雀楼有文人雅士在聚会,便硬是要往这边凑,结果到了吟诗作对的时候,卡住了。
一急之下,史公子只能想到丛鸿飞,马上让人把丛鸿飞给叫来。
没想到,丛鸿飞才一来,众人便哈哈大笑。
有一个儒生模样的人立即说道:“史公子,这就是你招来的帮手?你也太想不开了,竟然找这样的帮手,难怪你诗也做不出,对子也对不来。”
“是啊,你整天和这种人在一起,怎么可能有所长进呢?”
“我看,今年的科举考试,你就不用去长安了,去了也只是替你爹消耗一些盘缠而已。”
史公子被这些人说得简直已经脸红耳赤,就要恼羞成怒起来。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丛鸿飞。
“史安,你快来,快向大家伙好好展示你的工夫茶道,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太史府里的生活,多么怡然自得。”史公子急不可耐地说道。
没有想到,丛鸿飞还没有反应过来,颧雀楼里这些文人雅士瞬间皱起了眉头。
有人说道:“工夫茶道?史公子,你是不是傻了,这跟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有关系吗?”
有人说道:“我可不爱喝茶,倒是酒,常喝一些。我倒是觉得,我们作为读书人,喝点酒反而更加风雅。”
“喝茶?那不是魏晋的余风吗?我们现在作文,要延续六朝的骈文做派,怎么可以去描摹魏晋的风骨,这不可取,实在不可取……”
一帮人用他们自己独有的方式,说得头头是道,对史公子几乎是冷嘲热讽起来。
丛鸿飞听到这里,冷冷地说道:“写文作诗,我们也会,我和我们公子天天在家里喝茶,作诗……”
丛鸿飞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整个颧雀楼几乎是哄堂大笑成一片。
丛鸿飞看着这样的情形,马上感觉有些不对,不由自主地看向史公子。
这时,史公子尴尬着脸,在丛鸿飞的耳边低声说道:“史安,你就别吹了,我们已经露馅了……”
史公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人便对丛鸿飞说道:“你们家这位公子,刚刚连一首完整的诗都做不出来,你还敢替他在这里吹牛?不怕自己被牛压死吗?”
一位看起来像老学究一样的年轻人更是说道:“史公子身上就是铜臭味多点,至于墨水嘛,我看就是把他的身体给翻过来,都倒不出半滴!”
众人听着老学究这么说,统统忍不住哄堂大笑。
史公子被他们笑得那是一个无地自容,整个人那个表情,就是恨不得地上有个洞,他可以马上钻进去。
丛鸿飞看着这样的情形,终于知道,原来这些人是看不起史公子身上那种暴发户的气息,想要故意给他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