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佑帝回去他的寝宫后,连晚膳都只草草吃了两口,光思索李孑给他的建议去了。
辗转了一夜,天快亮才将将睡着。
卯时又被宁寿给叫起,“陛下,该上朝了!”
成佑帝:“······”
他什么时候才能劝动太子继位好撂挑子不干啊!
勉强打起精神上了朝堂,君臣见礼后,成佑帝接过宁寿递过来的浓茶喝了一口,低眉看了眼下方黑压压的人头,“哪位爱卿有事要奏?”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位站在中间的大臣越众而出,拱手行礼道:“陛下,微臣昨日遇见一奇事,恐与这天地异象有关。”
“哦?”一听是奇事,还可能与天地异象有关,不光是成佑帝,朝堂上的其他大臣也多了几分兴趣,“爱卿说来听听。”
“陛下容禀,微臣昨日回府途中,偶遇一对兄妹,那对兄妹在街上表演戏法,一个口能凭空喷火,一个可令枯木逢春,手里放一枚种子,不消片刻便能发芽长成花草树木。口能喷火尚能掩人耳目,但枯木逢春,令种子飞快发芽之术,却不是掩人耳目就能行的了。适才微臣猜测,那兄妹二人的这番奇术,有没有可能与天地异象有所关联。”
“陛下,微臣还向那对兄妹买下了一棵催生而出的花草,现在就放在殿外。”
成佑帝听得身子忍不住前倾了些许,闻言忙挥挥手,“拿进来让朕看看。”
那位大臣忙转身出了大殿,从殿门一旁抱了易哥花盆进来,花盆里栽着一棵有他半人高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花草,一丛绿叶间,几朵淡紫色的小花若隐若现,离得近了能闻到一股浅淡的幽香。
成佑帝站起身,走下台阶凑近了看过去。
花草本身看起来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凑近了他才发现,这株花草放在花盆里的根部位置并没有泥土。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花盆只是一个摆设。
其中一个大臣忍不住开口:“这花一直都这么放着?”
刚刚把花放下的那人点点头,“是那对兄妹跟下官说的,这花三天不栽进土里也没事,但三天过后,想要花草继续活着,就要栽入土中了。下官嫌花盆里放了土太沉,又怕泥土污了朝堂,就没有栽进土里。”
看着已经精神奕奕的叶子和开放着的小花,整个朝堂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毕竟他们以往的经验都是植物离了土,就算不会立刻枯萎,也会变得蔫黄不精神。
这株花草怎么就能好好的?
奇事,当真是奇事。
至于跟天地异象有没有关系,众人对视一眼,心里头也捉摸不准。
难不成这天地异象让植物发生巨大变化的同时,也让他们人也发生什么异变了?
一众大臣中的有几个偷偷张嘴哈了口气,想试试自己是不是也能喷出火来。
画面不可谓不好笑了!
成佑帝伸手摸了摸叶片,“那对兄妹呢?”
“微臣惭愧,那对兄妹警惕性很强,微臣派去跟踪的人最后不慎跟丢了。”
成佑帝有些失望,不过想着那对兄妹应该也清楚自己异于常人,自然警惕得很,“罢了!”
示意宁寿把那盆花草抱上,成佑帝回了龙椅上坐下,“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那位被一声不响夺了花盆的大臣: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昨日狠下心买了两盆,家里还剩一盆呢。
至于这盆,估计是要不回来了。
针对这么件奇事讨论了一早上,等宁寿宣布退朝,成佑帝下朝后一刻都没停,直接带着宁寿和宁寿抱着的花草去了东宫。
东宫里这个时间正在用早膳。
团子昨天感悟了一晚上的天地灵气,今天早朝也没去,看见成佑帝过来,下意识以为是来找他的。
不过这回他猜错了。
成佑帝看都没看一旁的儿子,“李先生。”
都被叫到了,李孑哪还能旁若无人的继续用早膳,只好把手里的筷子放下,“见过陛下,陛下可用过早膳了?”
言下之意,您打扰我吃饭了!
“李先生,您来看看这株花。”成佑帝装作没听懂,朝后摆摆手,宁寿忙抱着花盆上前几步。
李孑目光落在花盆里的植物上。
视线随之一顿。
片刻后挑了挑眉,“陛下这花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