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观观主把手上的拂尘往身前一横,成功阻住来人的去路。
“先停下,在门外静一静,听贫道说几句话再进去。”
“还静什么静,老子闺女都晕倒了还怎么静,你快让开,不看一眼我不放心。”
文华宗宗主牛眼一瞪,伸手去推挡在面前的拂尘。
一小撮细毛这会却根根如同坚硬的铁丝,他推了好几下愣是没能推动。
好在推这么几下的功夫,文华宗宗主焦灼成一团烙铁的心在拂尘主人的含笑注视下,总算冷静下来些许。
没好气地瞪过去一眼,“想说什么快说。”
长青观观主收回拂尘抬手念了句道号,“贫道要跟文宗主说的,就是吟儿的情况。”
“文宗主也应知晓,吟儿她很难睡得着觉,但这次,贫道却观吟儿的的确确是陷入了深眠之中。她这一觉如此难得,文宗主确定还要进去打扰吗?”
文化宗宗主听完他的话后已经彻底愣了。
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长青老儿,你是说吟儿这次能睡个好觉?”
长青观观主含笑点点头。
他反手把身后的屋门关上,这下文宗主也再不想急冲冲地往里头进了,甚至还想退开几里远让这件小小的青茅屋四周方圆几里之内连只会叫虫子都没有。
观主看了眼紫奴和阿花,手上浮尘轻挥了挥。
跪着的两人顿时被一股柔和的力道给扶了起来。
“观主?”
“文宗主,还有你们两个,且随我来。”
四个人走到另外一间茅草屋里。
观主看向紫奴,“紫奴,你把今天吟儿在易市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跟贫道和文宗主讲述一番。”
紫奴垂着头低低应了声是,“回观主,事情是这样的······我把大小姐接过来后,转头人已经不见了。”
“你说吟儿她因为一幅画就非要那姑娘当她的专属画师?”
观主看了眼一下子就抓到重点的文宗主,伸手抚了抚胡须。
对这一点,从头看到尾的紫奴自是敢保证,当即抿唇肯定地点点头,“是。”
长青观观主和文宗主两人不由对视一眼。
两人都心知吟儿那孩子从来都没有什么看画的雅兴,这次怎么可能会偏偏对一幅画和画画的人这么执着,看来关键就是在那副画和画下那副画的那位姑娘身上。
“那副画可还在?”
紫奴摇摇头,“那副画被那位姑娘拿走了。”
“找,”文宗主一拍大腿,“掘地三尺也得给本宗主把人找出来。”说着又看向观主,“长青老儿,你不是会占卜,这个时候还等什么,快来占占画画的那丫头人如今究竟在什么方向,你观内的那么点弟子就算了,我让我宗内那些弟子全部都下山,就不信找不出一个人来。”
观主闻言沉吟了片刻,突然抬头扬声道:“月生,把我的龟壳和铜钱拿来,再打一盆净水。”
“是,师傅。”
等叫月生的小道童把东西都备齐了,观主这才端肃着脸站起身。
净手,焚香。
龟壳被拿起放入铜钱,轻轻摇晃起来。
闻着空气中的袅袅香气,感觉到此刻屋内端凝的气氛,屋内的另外三人这会大气都没敢喘。
三枚铜钱,连掷六次。
长青观观主看着最后的卦象,凝眸不语。
“怎么了?可是人已经离开了无妄城?”看他这副样子,文宗主也顾不得继续保持安静,有些急躁地问出声。
“并未,”长青观观主摇摇头,伸手把桌子上铜钱捡起来,放在手上摩擦了一番,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微妙气韵,指尖似是不能承受般微微颤了颤,有些迟疑地开口,“不过这卦象,确实有些异常。”
在长青观观主摇出最后一爻的时候,远在易市之中,正在一个小摊位前挑选石头的李孑突然皱了皱眉,起身看向长青观所在的方向。
还没等她想明白那一瞬间被窥视的感觉由何而来,摊主的大嗓门就把她思绪给搅乱地半点不剩。
“这位姑娘,你手里的石头钱还没有付呢!咱们这可不兴赖账啊,只要拿了就得交钱,诚惠一百两银子。”
李孑低头看了眼手上灰扑扑的石头,又看看摊位旁竖着的‘只看不收钱,碰了必须买’十个嚣张大字:“······”
重生之田园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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