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听见声音回了神,抬起头看了安嬷嬷一眼,“这宫里我最信任的就是嬷嬷,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她顿了顿,道,“我在想在临天阁见到的那位太子殿下。”
“哦,娘娘觉得那位太子殿下如何?”
静妃微微一笑,“是个知礼的翩翩少年郎,眉宇间也肖似陛下,只不过,我总觉得那太子她还有几分熟悉?”她抬头看向安嬷嬷,“难不成,我还见过太子的母亲?”
安嬷嬷眉头一皱,“听闻太子现如今也有十多岁了,十多年前,陛下在登基之前,曾偷偷溜出宫外游山玩水了好一段时间,要不是先皇病重,恐怕还找不回陛下。太子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结识了太子的娘亲。只不过老奴还记得,那时候陛下并不在京城,娘娘您估计是看错了吧!”
静妃听完还是摇了摇头,“嬷嬷也知道我最擅丹青,尤其是人物画,因着这个原因,我见过的人很少有淡忘掉的,那位太子,的确给我感觉有些熟悉,除了陛下,还有些像一位我曾认识的人,只不过,这人是谁,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等等,”她说着突然坐起身,“默默,把笔墨拿来,我画出太子的画像,你看看可有觉得熟悉的地方。”
安嬷嬷一见他家娘娘这副执拗的模样,就知道她要是想不明白的话,这一晚上估计都睡不好觉了。只好重新点燃了书桌上的蜡烛,铺纸磨墨。
静妃拢了拢身上的袍子起身走到桌案边,挑了一根细些的毛笔,蘸上墨,闭眼细细回想了一会,这才垂眸落笔。
片刻后,一个相貌隽秀的少年跃然纸上。
安嬷嬷放下墨绽,垂眸看过去。
“的确是个翩翩少年,这眉眼肖似陛下,等等,”她说着突然一顿,从桌案后绕了过来,又低头细细打量。
静妃一件她这个模样,收笔往旁边让了让,“嬷嬷可看出什么来了?”
“这,”安嬷嬷声音里多了一丝惊疑不定,“娘娘,老奴怎么觉得这太子殿下还有点像已故的皇后娘娘啊!”
静妃神色不由一动。
“难不成?”
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眼。
安嬷嬷深吸一口气,“娘娘,老奴想起一则密辛。当年,皇后娘娘她zi fén于景寿宫,好像听闻当时太子殿下的尸体并未找到,您说,会不会太子殿下在大火中被人救走,这么些年一直流落在民间。”
静妃接着道:“周太师一党伏诛,信国公府被g fǎn,皇后也恢复了哀荣,这太子就出现了。如此说来,若是太子真是当年的小太子,那当初救走她的人,是不是这些年来也一直关注着朝廷。再深想一下,周太师一党的伏诛,会不会也有太子背后之人的手笔?”
大热的天里,两人因着这么一番猜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事实真相真是她猜测的这般,在登基大典上,陛下必定会点名太子的身份。
那么在大典之前,只希望某些人,作死别作大了。
静妃因着这么件事辗转直到后半夜才睡,第二天早上不可避免地起晚了些。
簪桃提着食盒进了殿,看到刚刚从内殿出来的静妃,福了福身,“娘娘。”
静妃点点头,“摆膳吧。”
簪桃张了张嘴,还是先起身,把食盒里的早膳取出来,在桌上小心摆好。
静妃低头看过去,只见桌上只有一小碗的碧梗米百合粥,一叠清甜的小菜,一笼三个只有小儿拳头大的包子,还有一小盘糕点。
眉毛轻轻一皱。
安嬷嬷转头看向簪桃,眉眼一厉,“今天的早膳怎么这般少,可是又别的宫里使坏?”
簪桃忙不迭摇头,“不是的娘娘,安嬷嬷,是今晨陛下刚往御膳房下了旨。从今往后,各宫嫔妃用膳,能吃多少便取用多少,不允许浪费吃食,就,就连陛下自己,也是这般遵着这道旨意。”
殿内一静。
“这,这怎么突然就······”
“嬷嬷,”静静微微抬高了声音,抬头看了安嬷嬷一眼,“陛下既然下了这道旨意,自然就有陛下的用意,我们遵从便是。”说着略带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
安嬷嬷心头一禀,忙垂头应是。
走到饭桌旁准备布菜。
静妃摆摆手,看着面前寥寥二三碗碟笑了笑,“嬷嬷也不用在旁布菜了,左右都够得着。”
安嬷嬷一看也是,默默退了两步。
永福宫里倒是一片安宁,不过其他宫里,因着早上各宫宫女去御膳房取来的那寥寥几碟跟以往相比简直能称得上简陋的早膳,又听以后的膳食也是如此,炸了不止一处。
重生之田园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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