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一下,前边是什么人家?”
车夫哎了一声,跑过去找了几个道旁的行人闲谈了几句,又忙跑回来。
“李先生,这马车是知州府的,好像是知州府的大xiao jie出城探亲。”
李孑收回目光,轻嗯了一声,放下帘子。
马车慢慢出了城门,速度才开始快起来。
中午时候他们在官道旁停下,李孑带着三小只出去活动了一会,又到路边的茶摊上吃了些备好的干粮,喝了碗粗茶。
那位知州府大xiao jie的马车也停靠在路边,不过车上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下来过。
就连吃食,也是有丫鬟买好后送过去的。
李孑回马车上前朝那边看了一眼,吩咐车夫:“接着赶路吧!”
一声鞭响,老马拖着马车移回官道,悠然前行。
青竹跪坐着把茶水糕点一一摆放在小几上,听见外面响起的马蹄声,“xiao jie,奴婢方才去茶摊买吃食,看见了前几天在春和堂的那两个小孩,对方好像跟咱们走同一条路。”
“也是去江陵城的?”许姝从傅秋暝怀里直起身,取了一块糕点递过去,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这倒是巧了。”
傅秋暝抬了抬眼皮,“那两个孩子得罪我家姝姝了?”
青竹小心抬头朝车厢角落里瞄了一眼,“xiao jie的四个护卫,就是被那两个孩子给打伤的。他们还对xiao jie······”
“青竹,”许姝瞪了青竹一眼,“你何时这般多嘴了?”
青竹肩膀一抖,忙垂下头去,“奴婢知错。”
傅秋暝突然直起身来,抬手准备掀开帘子往外看,许姝眼疾手快扯住他衣袖。
“不过是两个黄毛小儿,等到了江陵我自有办法教训他们,但你伤势未愈,可不能再用蛊虫了。”
傅秋暝只好怏怏收回手。
许姝瞥了青竹一眼,“滚下去。”
青竹忙不迭倒退着出了包厢。
到达江陵城的时候,天边夕阳将落未落,漫天都是红色晚霞。
找到客栈暂且安置下,李孑就带着三小只外出觅食。
附近的大街小巷逛了一遍,吃得肚子溜圆,又买了给汤圆吃的熟玉米,熟猪肉,这才打道回府。
翌日,李孑带着团子他们仨问了客栈掌柜江陵书院的位置,四个人一路走了过去。
江陵书院位于江陵城北,占地宽广比起漠北书院犹有过之。
快到江陵书院的时候,路上便见到了不少穿着儒衫手提书袋的学子。
更有三三两两的学子边走边讨论学问,默念书文,还有人拿着一卷书读得入神,差点一脚踩进路边的小河里,幸而被身旁的同窗给伸手拽住。
未至书院,便能感觉到一股文风鼎盛之气。
相比起已经被李孑改造的各类学科泛滥如海的漠北学院,这里才是真正只专注于做学问的儒家学堂。
有人看见李孑和三小只四处张望,便以为是家中大人带着孩子想要进书院蒙学班的。
“嘿,都呆呆看人家看了好一会了,鼓起勇气上去打个招呼啊!问问人家姑娘有什么要帮忙的。”
苏痕被猛地拍了下肩膀,回过神来脸上顿时红了一片,“王学义,休得胡说!”
王学义伸手揽住伙伴的肩膀,另一只手在苏痕脸上轻轻碰了一下,“你就嘴硬吧,看看你这容易脸红的毛病,早就把你给出卖了。快去,哥们在后面给你鼓劲。”
李孑带着三小只停住脚,仰头去看书写着江陵书院四个大字的巨大牌楼。
猛地察觉到身后有人脚步凌乱地跑过来,李孑身形往旁边一闪,眼看对方要撞上牌楼下方的石柱,李孑只好伸了下手,把人扯住。
“多,多谢姑娘。”苏痕垂着脑袋脸色通红地朝面前的女子道谢,又偏头瞪了一眼方才突然推了他一把的同伴。
王学义给了他一个‘拿出你跟先生辩论的勇气来’的口型。
苏痕:“·····”
他现在都快糗死了!
暗暗深吸一口气,他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姑,姑娘可是带着家中晚辈报名蒙学班的?”
李孑看着面前这位脸皮都快红透了的学子,又偏头看了眼他那位同窗,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要带他们来参观一下这你们这着名的江陵书院,顺便来见一位友人。”
苏痕抬眸对上对面过分那道平静的目光,心头的慌乱悄然平息了些,“既然姑娘是带着家中晚辈来参观书院的,就要去书院门口的那处房间登记下名姓。敢问姑娘可曾和您那位友人约好在何处见面,这书院占地颇广,在下可领姑娘前往,权当报答方才搭手之恩。”
李孑再次摇摇头,“我没跟他约好,不过那人阁下也应该认得,他叫苏昙。”
苏痕眼眸瞪大,险些没回过神。
他堂兄什么时候接触过女子?
他那院子里连吃草的兔子好像都是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