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李孑又重新活蹦乱跳。
吃过早饭后,让商河把朱青龙带来。
商河听得一愣,
“怎么了,人跑了?”
“不是,”商河尴尬地笑笑,“我好像把人给忘了。”
等李孑看见四肢依旧处于被卸掉状态,整整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整个惨不忍睹的朱青龙,“······算了,安上胳膊腿,带人先去洗漱一番,吃顿饱饭再过来吧!”
商河把人带走,李孑接着把视线转到另一边准备起身的莫惊澜脸上。
“先别急着走。”
“昨天早上怎么回事?”
“官官,我······”
“我要实话实说。”
自知糊弄不过去,莫惊澜只好老老实实回答:“我动用了体内压制寒毒的元力。”
李孑思绪一转就明白过来,以莫惊澜现在的状况,体内元力大概是不能轻易被动用,否则会被寒意趁机攻心,就像昨天早上那样。
但想到这她不由更加生气了,“明知道身体不允许,为什么还要动用?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死了,我撞开门看见你没有一点生气的的躺在床上,心跳都快被吓停了!”
越想越气,李孑哼了一声站起身,原地转了几圈又重新坐下。
感觉情绪好点了,她眉眼冷漠地抬头,“跟我说说你必须要动用元力的理由。”
“前日午夜我听见院墙外有动静,把人绑回来前,和他交了手。”
李孑:“······”
她感觉到强烈的心塞!
这事该怪谁呢?
莫惊澜这番动作按说并没有任何错漏,算是帮她们逮到了欲要翻墙贼的贼人。
可关键是她也知道这贼人也就是朱青龙过来,肯定是来找她讨要解药的,并非是起了什么歹心,毕竟经过先前那番经历,量他再加两个胆子也不敢。
李孑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终于得出结论。
肯定是朱青龙的错。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午夜。
不选前一日后一日,偏偏选在莫惊澜入住的当晚。
不敢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来,悄悄化妆乔装打扮一番也行啊!
所以先是害得莫惊澜寒意攻心,又害得她元力透支险些幻不过来,通通都是朱青龙的错。
等商河把洗涮齐整填饱肚子的朱青龙进来,李孑视线凉凉,跟011打了个商量:“要不还是把人弄死算了。”
011义正言辞地拒绝:【任务一旦接受,概不允许中途放弃。】
李孑:“······”她有怒难言,心情极为不爽。
偏偏某人还极没有眼色:“小姐交代给小人的任务已经完成,还请小姐赐予小人一颗解药。”
李孑忍不住磨了磨牙。
“没有解药了。”
朱青龙心头一惊,“李小姐为何要出尔反尔?”
“我出尔反尔,”李孑气极反笑,一想到昨天的事她这心火就直往上冒,“谁让你翻墙的,门就立在那你眼瞎看不见吗?”
朱青龙刚准备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句,李孑连珠炮般又说道,“你前天晚上不知悔改又准备翻我孑然居的墙,可知惊动了我的客人,他身上有伤本就不能轻易动用元力,你害的他旧疾复发险些丧命。我又为了救他,元力透支昨天昏迷了一整天。你这次差点害了两条人命,你说,”李孑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在场众人心脏齐齐一跳,眉眼厉如尖刀朝向朱青龙,“你自己说,我该不该大方地给你解药,让你走人?”
朱青龙脸色涨红一片,“小人,小人······”他张张嘴,绞尽脑汁想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
毕竟无论他当时是出于何种考虑,害人差点丧命却是事实。
而他面前这两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就在他以为暴怒中的李孑会说出让自己以死谢罪的话来时,头顶上的声音又忽地一缓,“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毕竟,你的命,在我眼里,实在不值什么价钱。”
前一句话让朱青龙心头一松,而下一句,就是彻彻底底的贬低了。
李孑没去看朱青龙一瞬间涨红的眼睛,顾自道:“你自己给自己赎罪吧!解药我不会给你,等你什么时候能做到让我心里的怨恨皆消,就是你重获自由的时候。”
李孑说完又看向身侧的商河,“何东伤势是不是快要好全了?”
这一时间话题跳跃性太大,商河愣了下才点点头,“是,再过两日,就可进山。”
李孑指指朱青龙,“带着他去。”
“这,是否有不妥?”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官官手里有没有毒药吗?
糖豆子还差不多。
李孑摇摇头,“没什么不妥的。”她说着又低头朝朱青龙看过去,“想好了吗?赎罪,还是死?”
朱青龙失魂落魄地点点头,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