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胆怯而好奇的向陆夭夭的座位上投来了注视的目光,他想着,要是一旦两个人打起来,他一定要拉住啊。虽然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但这也不排除两人有动手的可能性。否则餐具、桌椅板凳什么的弄坏了,还少不了老板的一顿臭骂。
刘思言并没有像服务员站起来跟陆夭夭对簿公堂,而是对着陆夭夭摆了摆手,示意陆夭夭坐下。
服务员这才将那颗想要过去拉架的心给收了回来,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中的咖啡杯,还时不时的拿眼神瞟向对面。
刘思言也被陆夭夭突然的发怒吓了一跳,只是他的脸色稍微便白了一下又立马回复了原样。
难道陆夭夭已经全部知道了?
幕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陆夭夭了,不然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不对啊,之前刘思言调查过,陆夭夭好像跟幕诚关系一直不怎么好,难道两人和好了?
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知道什么之前,他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这个时候刘思言想他千万不能露出任何马脚,一定要镇定。
即使这样,刘思言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手不自觉的握紧了面前的咖啡杯,仔细观察,脑门上还出现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刘思言再次出言安抚陆夭夭:“陆小姐,你先坐下!别激动!”
激动,她能不激动吗?
刘思言居然将自己做的那个肮脏的事情推到了幕诚的身上。
陆夭夭现在知道自己一直在误会幕诚,所以,她不允许任何人再在她面前说任何关于幕诚的坏话,更不允许任何人再挑拨她跟幕诚之间的关系。
陆夭夭狠狠的瞪了一样刘思言,说:“刘思言,你别想让幕诚当你的替死鬼,你做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你偿还的!”陆夭夭说这话的时候,牙咬得紧紧的,仿佛就要把刘思言给吃掉似的。
刘思言脑门上的薄汗已经变成了大汗珠,不停的往下掉落,他一边拿出一张纸巾擦着冷汗,一边看着陆夭夭:“陆小姐,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被冤枉,真好笑!
也是,谁会愿意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呢。
陆夭夭嗤笑一声:“刘思言,你说你是被冤枉的,你说这件事情是幕诚指使你做的,我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
看来刘思言这次不得不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即使陆夭夭不相信,那也能在陆夭夭的心里留下一道坎吧,刘思言不禁在心里拍手叫好,多亏当年留下这一手了,否则面临他的只有去坐大牢了。
刘思言现在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摆在陆夭夭面前:“我有证据,我能证明这些事情就是幕诚指使我的。”
证据,证据!
幕诚的那就句话,忽然又在陆夭夭的大脑里面出现了,证据在心里而不是在表面上。
怎么办?
要不要看看?
看就有可能上了刘思言的当了,不看陆夭夭还真是有些不甘心。
到底是相信证据还是相信幕诚?
正在陆夭夭迟疑的时候,刘思言忽然奸笑一声:“怎么?陆小姐不敢看看听听吗?”
不得不夸奖一下刘思言,果然不愧是善于探查人的心理,他知道现在陆夭夭正在犹豫,所以才选择用激将法,逼陆夭夭看他的手机。
陆夭夭本来还飘忽不定,听刘思言这么一说,她立马斩钉截铁的回答:“看,为什么不敢看?”
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她有什么不敢的?
只是过了一会儿,陆夭夭才发现,原来她害怕的是听到关于任何对幕诚不利的东西。
她怕刚刚对幕诚积累起来的信任,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看陆夭夭迟迟没有动静,刘思言眼疾手快的把手机拿过来,快速的翻了一下,陆夭夭想要出面阻止,也来不及了,因为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刘总,请坐!”
“幕总,有事吗?
“刘总,好本事啊,竟然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刘总,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是嘛?那我就提醒一下刘总,刘总你利用陆氏集团的名义,贿赂高官,偷税漏税……还要让我继续说下去吗?”虽然只是段录音,但是陆夭夭还是能想象的出幕诚那盛气凌人的架势。
只听见刘思言说话的嗓音,开始变得有些颤抖“幕总,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我……我把那些证据销毁还不行么?”
“刘总,你弄错了,我意思是你怎么还不去揭发陆震霆?难道要让你的证据发霉么?”
陆夭夭听见这一句,刚才攥紧的手,由于用力,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陆夭夭只感觉有一股黏黏的液体流出。
“幕总,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告发陆震霆?”
“当然,如果刘总不想去的话,那么被告发的人我想就应该是刘总你了!”
“幕总,别这样,我去还不行么?我去!”
“那我就等刘总的好消息了?”
录音到此就结束了,刘思言看到陆夭夭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算盘这次肯定打对了。
至少这段录音也足以让陆夭夭去怀疑幕诚了吧?
刘思言暗自得意,用手挠了挠头发,皱了皱眉:“陆小姐,你看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回你该信我了吧?”
刘思言还故意在陆夭夭面前表现出一副很无辜受伤害的表情。
陆夭夭现在的大脑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抓狂的抱着头,对刘思言大吼一声:“你给我滚!”
滚就滚,目的达到了,刘思言现在已经成功的将自己的罪行嫁祸到了幕诚身上。
刘思言喝了口已经凉了的咖啡,放下杯子:“陆小姐,你可别冲动啊!”
刘思言说完,站起身来,拍了怕屁股,轻松自在的离开了。
果然,这段录音,显然已经给陆夭夭造成的毁灭性的打击。
刚才给自己所做的心理功课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那些陆夭夭认为的所谓的信任,在这段录音面前显然已经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陆夭夭甚至不敢相信,那幕诚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态度。
他明明知道刘思言做了这些事情,不但不出面阻止,还去威胁刘思言。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父亲,还那么迫不及待的要让刘思言去揭发父亲。
但那些话的确是幕诚说的,这个声音陆夭夭已经烂到了骨子里了,即使化作灰,陆夭夭也能第一时间听得出来。
怪不得陆夭夭想要寻求真相的时候,幕诚不但不给自己解释,反而一直说真相在心里。
这就是他心里所谓的真相吗?
这个真相就是怕自己知道吗?
不,这肯定都是假的,假的,一定是刘思言想方设法来骗陆夭夭的。
幕诚肯定不会做这些伤害父亲的事情的,况且陆夭夭已经看到了,那些股权都是父亲自愿给幕诚的,那幕诚做这些事情就没什么必要了。
陆夭夭一边努力的劝说着自己,另一边,刚才那段该死的录音又不停的在陆夭夭耳边响起。
陆夭夭使劲儿的扣着自己的耳朵,企图把刚才听到的话,全都从耳朵里掏出来,耳朵都快掏出血了,幕诚的声音依旧在陆夭夭耳边徘徊。
陆夭夭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被眼疾手快的服务员给扶住了。
那个服务员只是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刚走过来却看见了快要摔倒的陆夭夭。
服务员很关切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陆夭夭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我没事!”
说完,甩开了服务员的手,慢慢的离开了咖啡馆。
服务员看着陆夭夭的那神情,哪像是没事的人啊,这样子就像是失恋的少女一样,可看陆夭夭的年纪好像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吧,服务员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无奈的摇摇头。
人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烦心事!
陆夭夭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现在的她心情显然已经差到了极点。
现在的她不想回幕氏花园,她怕碰到幕诚,自己真的会忍不住不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陆夭夭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前面有一家名叫“绝对零度”的酒吧。
陆夭夭感觉这个名字挺有意思,虽然她现在没有心情去欣赏酒吧的名字,但是现在的她只想找个地方一下内心的痛苦。
绝对零度,那意思就是喝不醉啊!
陆夭夭今天倒想看看,今天她能不能喝醉。
陆夭夭走进酒吧,尽管现在是白天,但是酒吧里依旧是昏暗的灯光,将陆夭夭的心情衬托的更加压抑。
陆夭夭走到吧台,只见调酒师轻轻的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
陆夭夭就是其中一个!
陆夭夭找了个位置坐下,调酒师热情的问道:“女士,请问需要点点什么吗?”
酒吧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叫别人小姐的好,否则容易引人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