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润的眼泪不自觉的再次流下来,她现在更加怨恨自己不能救刘亚林出来,是啊,他接触的可是毒品啊,如果可以的话,安润甚至愿意替刘亚林承受这些痛苦。
安润哭着跑出了监狱,约翰不放心,怕安润会出什么事情,便紧跟在安润的身后。
安润看约翰追来,止住了脚步,她回头看着约翰:“约翰,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想一个人静静好吗?”
约翰虽然很放心不下安润,但是安润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跟上去,况且安润还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也许给她点时间,她还是能够进行自我安慰的。
约翰点了点头,看着安润无助的离开,约翰突然痛恨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帮助安润。
看到心爱的人这么伤心,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约翰现在突然有种很自责的感觉。
约翰站在监狱门口,像一尊木乃伊一样呆呆的站了半天,他抬头看了一眼监狱,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有种想要去见见刘亚林的冲动。
监狱的大门还没有关闭,约翰便走了进去。
这些人都知道约翰是国际刑警,便也没有阻拦。
刘亚林看到又有一个陌生人来看望他,他都不知道今天这是招惹哪路神仙了,不来看他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这有人来看他了,还接二连三的,而且还都是些不认识的人。
刘亚林给约翰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孩子跟安润长的很相似啊,尤其是眼睛跟嘴巴,简直跟安润的一模一样。
约翰看到刘亚林那么狼狈的蹲在那里,突然有种很不忍心的感觉,因为刘亚林跟安润长的太像了,约翰又想到了刚才安润那样伤心的模样,便更加不忍心了。
于是约翰从心里面做了一个决定,就是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刘亚林,让他出国,重新做人。
约翰走到刘亚林面前,刘亚林却率先开了口,他问约翰:“你不会是来劝我出去,要好好孝顺我父亲的吧?”
约翰被刘亚林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这个孩子在说什么,他完全听不懂啊。
约翰很疑惑的看着刘亚林说:“刘亚林,你愿不愿意出国?”
出国?
刘亚林听见出国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突然就变了。
刘亚林的思绪一下就回到了那个下午,刘亚林被苏清甜辱骂了之后,刘亚林一气之下,便去了赌场,本来想要赢上一把的,结果却连输了好几局,无奈之下他出了老千,结果被赌场的老板给抓住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刘亚林只能答应那赌场老板一件事情。
刘亚林并不知道赌场老板让他做什么,只是为了保命,他不得已接受了。
当天晚上赌场老板就给刘亚林买了一张机票,然后递给了刘亚林一支烟,对他说:“我让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这个东西送给我国外的一个朋友!”赌场老板指着那个箱子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扔给了刘亚林。
刘亚林没有任何防备之心,便点燃了那支烟。
刘亚林抽了一口烟,指着箱子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赌场老板笑着对刘亚林说:“兄弟,别怕,哥们干的都是正经买卖!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他吹了吹那个烟头,“帮我走一趟,换你一条小命,也算值了!”
刘亚林半信半疑的拎起了那个箱子,他知道即使他问,那赌场老板也不可能告诉他。但是就这一次,刘亚林暗自发誓,以后他再也不来赌场这种地方了。
刘亚林吸完那支烟,将烟头扔在地上,使劲儿用脚撵了撵,拿起机票,拎起箱子便走了。
到了国外,接他的人自然是个外国人,刘亚林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正经念过书,所以跟外国人基本的沟通都有障碍,那个外国人看到刘亚林是这种状态,便给了刘亚林一瓶水,刘亚林一看是水便接过来便喝了,自从喝完哪瓶水之后,刘亚林便感觉有时候会有明显的激动不安,还发冷发热,打寒战什么的,刘亚林从手机上百度了一下,发现他这个症状就是染上了毒瘾。
跟那个人交易完,那个人便走了。
刘亚林想破了脑袋,才想到了染上毒品的可能,一是赌场老板的烟,二就是那个外国人给他的那瓶水。
否则刘亚林再没接触过其他陌生人的东西,刘亚林恨死了那个赌场老板跟那个外国人。
好在他现在毒瘾还没那么厉害,便赶紧买票回了桐城。
回来之后刘亚林第一时间找到了那个赌场老板,老板当然否认他的烟有问题了,但是赌场老板告诉刘亚林如果刘亚林想要的话,他没准能帮忙想想办法,刘亚林本来也是不想求他的,但是无奈,他接触到的那个毒瘾药效太强,他实在控制不住,便给赌场老板做事情,然后赌场老板会给他弄一些毒品来。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刘亚林有一次躲在宾馆里面吸毒的时候被警察抓来了,这一进来就是好几个月。
虽然刘亚林的毒瘾现在戒了,但是他还是非常痛恨那个赌场老板,还有那个外国人。
即使刘亚林的毒瘾不是那个外国人种下的,但那个外国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是他们害他成这个样子的,刘亚林想着,心中的怒火又加大了几分。
刘亚林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很是愤怒的看着约翰,大骂道:“你他妈凭什么让我出国,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然后接着又骂道:“你他妈是什么人?”
刘亚林骂完,还激动的站了起来,两手抓着铁栏杆,使劲的摇晃着。
约翰看到刘亚林如此狰狞的看着他,好像是约翰害刘亚林坐牢似的。
约翰真是不明白了,他只是想要帮助刘亚林,让他出国,没想到好心换来的却是刘亚林的谩骂。
难道刘亚林知道了约翰是他亲生母亲的男朋友了?那也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吧!
约翰往后退了两步,两只手悬在空中,慢慢向下,示意刘亚林不要冲动,刘亚林的声音很大,引来了门口的狱卒,约翰走过去跟那人说了几句,狱卒便离开了。
约翰回过来,对刘亚林说:“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助你而已!”
刘亚林的怒气丝毫未减,继续开口大骂:“我他妈还用得着你来帮我,少他妈猫哭耗子假慈悲。”
约翰真是无语了,自从来到桐城,他好像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他自认为自己幽默大方有魅力,走到哪里受到的都是别的的尊重,今天这个刘亚林这是怎么了,怎么对他那么大的敌意。
约翰打算再给刘亚林一个机会,他平淡的问道:“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吗?”
刘亚林转过头来,指着约翰说:“你他妈快给我滚,别再让我见到你!”
约翰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年头连好人都这么难做了吗?
约翰是真的想要帮助刘亚林,但是他没有说服刘亚林去国外,还遭到了刘亚林的辱骂,约翰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两天之后,经过不断的走访与调查,陆夭夭的案子终于又得到了一些线索。
李艳丽还是打算从这些被拐卖的孩子入手,然后一个一个的去拜访询问,希望能得到些意外的收获。
在他们到孙一扬家的时候,孙一扬跟他的爸爸在家,李艳丽跟这个孩子接触了两三次了,而且对这个孩子的印象也比较好。
看李艳丽她们到来,孙一扬很是礼貌的叫了一声:“叔叔阿姨好!”
李艳丽上前,搂住了孙一扬的肩膀,回答道:“你好啊,小朋友。”
孙一扬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李艳丽,问:“阿姨,那个bǎng jià我们的坏女人还没有抓到吗?”
李艳丽很失落的摇了摇头。
李艳丽叹了口气,走到孙一扬爸爸旁边问道:“您好,孙先生,我们想了解一下当时孙一扬被人抓走的时候你在家吗?”
孙一扬的爸爸请李艳丽跟约翰他们进了屋,然后很热情的给他们倒了水,忙完这些,他坐在凳子上,努力的回想那天的事情,他沉思了半天,最后却是摇摇头,对李艳丽说:“同志,那天我不在家,我好像是出差了,但是孩子是他妈妈看着的,要不咱等她回来再问问?”
李艳丽已经走访了好几家,孙一扬应该是最后一家了。
其他的家长都说没什么发现,想必这个估计也没有什么希望了。
李艳丽干脆的说道:“不用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如果你太太知道什么的话,一定要让她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