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山哭丧着脸说:“这不太好吧?她毕竟是我姐。”
曹爱琴抬手就给了李秋山一个耳刮子:“你怎么这么蠢?你念及她是你姐,她可没心疼你这个弟弟,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病虽然不是绝症,可每一次发作起来,几乎都要了我的命,如果没有那药,我可能熬不了几年了,可那药又太贵了,我要是每次都花钱买,哪里吃得起?“
李秋山一脸灰败:“可是,那也不能偷我姐的药吧?毕竟她也没啥钱。“
曹爱琴没好气地白了丈夫一眼:”你知道个屁呀,你姐现在可不比以前,她手里有的是钱,我上次就看到你那个外甥女给了她这么厚一摞钱呢,少说也有一千块,她说没钱那是在对你哭穷,生怕咱们眼红呢……“
“我看她就是个白眼狼,咱们供她吃供她住,她却一点不领情,跟咱们算账算得这么精,真是没一点良心,现在,我只是让你看一下她藏药的地方,又没让你去偷,你害怕什么?你放心,只要你告诉我藏药的地方,回头我自己去偷,这样总行了吧?”
李秋山还是有些迟疑:“可是,要是被我姐发现,那不就很难堪了吗?”
曹爱琴见李秋山横竖不同意,顿时火冒三丈:“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如果不去的话,那咱们明天就去把这婚离了,我曹爱琴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嫁给你这个窝囊废,没本事挣钱也就罢了,媳妇儿有病也没钱治,这些我都忍了,现在只是让你看一眼她放药的地方,又没让你去偷,你还推三阻四的,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你这种男人我要了有什么用?还不如乘早离了……”
李秋山顿时闭上嘴巴,极不情愿地下了楼。
李秋霞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就听到楼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门外随即就想起李秋山的声音:“姐,你开下门。”
李秋霞走过去打开门,看到自己那没出息的弟弟一脸不自然地站在门外,手里举着一叠皱巴巴的票子:“姐,这是两百元,我先问你买两包药,你把钱点一点。”
李秋霞也没客气,接过钱,手指蘸着口水熟练地数了一遍,这才转身朝屋里走:“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李秋霞说完就走进屋里。
李秋山本来是站在门外的,看到李秋霞进了屋,急忙也跟着走了进去,人站在床前,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看。
李秋霞用眼尾扫了一眼李秋山贼兮兮的目光,微微翘了翘嘴角,随后就走到靠墙的一排旧衣柜前,搬了一张小凳子,先是把手里的钱放在下面的一个抽屉里,然后又脚踩着凳子站到上面,拉开最上面的一扇柜门,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了两只纸包。
“我就剩下这么一点了,你让爱琴每次发作的时候,用开水泡一些当茶喝下去,效果应该不错的。”
李秋霞把两只纸包递给了李秋山,眼里满是不舍。
李秋山生怕李秋霞反悔,拿了药就飞快地回到了楼上。
曹爱琴疼得在床上滚来滚去,李秋山找来一只杯子,倒了一包药在杯子里,再在里面倒入开水,拿勺子搅动了一下,一刹那,一阵鸡粪的臭味便散发开来。
李秋山忍不住发出一阵干呕。
别看这药臭不可闻,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能够治老婆的病呢。
李秋山屏住呼吸,把药搅拌均匀了,这才端给了里间的曹爱琴。
曹爱琴昨晚喝过一次,对这种臭不可闻的药味儿已经见怪不怪了,当即就迫不及待地接过来,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
说来也奇怪,那药一喝下去,本来还痛得满头大汗的曹爱琴,立刻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摸了摸肚子,简直不敢相信,连大医院里的医生对她这病都缩手无策,一包小小的偏方,竟然能治她这几十年的腹痛。
不过,再一想到白白花了200元钱,曹爱琴感觉就像被割了一块肉一样,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