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此次终南山之行,会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
这个世界的终南山,他是第一次来。
走在那山路之上,小花在林中窜来窜去,精神头十分旺盛。
陆凤秋看着那前方山路两侧的石牌匾,不禁轻声念道:“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望着那山路之上的木门,陆凤秋欣然前行。
木门有七道,唤作七重门。
每一重门上都有莲花纹饰的门环,最后是一道枣红色的正门。
走进去之后,是一个大广场,然后便是慈航静斋的主殿,慈航殿。
在不远处的丛林之中,有座藏着各种各样典籍的“藏典塔”,后山还有个“赏雨亭”。
大雪封山,一团团洁白无暇的雪花,缓缓降下,将慈航静斋给笼罩在一片白皑皑的世界当中。
今日的慈航静斋十分热闹,或许是往日的慈航静斋太过宁静,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热闹。
陆凤秋还未进入最后一道门,便已经听到了那慈航静斋广场之中传来的喧嚣之声。
“必须为梵斋主报仇!”
“那魔头便是再厉害,难道还能以一己之力将整个武林给倾覆不成?”
“有四大圣僧坐镇,再加上南海晁公错晁老前辈,长白王薄王老前辈,还有诸位武林同道助拳,那青云子若是敢上慈航静斋,定让他有来无回!”
“对!没错!定让此魔头有来无回!”
陆凤秋走进了那广场之中,看到了在广场聚集的数十道人影。
而在那广场尽头处的慈航殿中,则是数十个身着灰衣的女尼。
陆凤秋没有看到云帅的踪迹,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广场之中的众人身上,有几人他认识,但还有许多陆凤秋不认识的面孔。
就在陆凤秋出现在广场中的那一刻,云帅的身影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走到了陆凤秋的身侧,朝着陆凤秋躬身道:“先生,云帅办事不利,没有完成先生交给云帅的任务,还请先生责罚。”
陆凤秋负手道:“无妨,无妨,老云,你先说说这些人都是什么情况。”
云帅道:“先生,这些日子来,共有将近百人来到慈航静斋,他们都是武林之中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是来商议如何对付先生的。”
陆凤秋呵呵一笑,径直说道:“原来有这么多人齐聚帝踏峰,倒是出乎贫道的意料啊。”
“贫道还以为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不会有人站出来给慈航静斋保驾。”
“看来诸位武林同道还是很有爱心的嘛。”
陆凤秋的声音不大,却是让在场的众人都听了个清楚,本来还没人发现他和云帅的踪迹,这一下,却是都朝着陆凤秋这边看了过来。
陆凤秋负手而行,从容不迫的朝着广场中央行去。
广场中央的那些看到陆凤秋,纷纷朝着侧目。
陆凤秋看到了在大殿屋檐下左首处,站着两个道人,其中一个是宁道奇,另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拿着一柄拂尘,也不知道是谁。
大殿屋檐之下右首处,则站着数十道身影,陆凤秋一个也不认识。
云帅跟在陆凤秋的身后,像是陆凤秋的影子一般。
陆凤秋走了半截,驻足而立,看着广场之中的众人,开口道:“贫道青云子,敢问慈航静斋现在的主事人是谁?”
那广场之中的众人闻言,脸上纷纷闪过各种不一样的神色,有错愕,有恐惧,有吃惊,一时间竟然无人回答陆凤秋的话。
刚才还热闹无比的广场,一下子就变得宁静下来。
陆凤秋的声音也传到了那广场尽头的大殿当中,在那殿中静坐的女尼无一人理会陆凤秋。
只见这时,宁道奇往前一步,出言朗声道:“道友,适可而止吧,慈航静斋从今往后便不再涉足天下之事,还望道友给她们留一条生路吧。”
陆凤秋双眼环顾四周,场中众人没人敢和他对视,他高声说道:“贫道要慈航静斋的主事人亲自出来说话,宁道兄难道是慈航静斋的主事人?”
宁道奇闻言,不禁朝着身旁的那道人看去。
那道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上下,容貌颇为俊朗,只听得他朗声说道:“陆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慈航静斋斋主及其传人都已经身故,那慈航静斋其余之众便已经没有了再入世的能力,陆道友还是就此退去吧。”
陆凤秋朝着那道人看去,挑眉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那道人手中拂尘一揽,笑道:“贫道李淳风。”
陆凤秋负手道:“原来是李道友,看来李道友是从袁道兄那里听过在下的名号。”
李淳风颔首道:“早就听闻袁老头说陆道友乃是当世人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失敬,失敬。”
陆凤秋呵呵一笑,道:“李道友客气,李道友今日前来是要保下这慈航静斋众人对吗?”
李淳风道:“陆道友,你我同为道门中人,你所作所为,贫道亦是十分佩服,只是静斋传承不易,既然道友已经达到了目的,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陆凤秋负手而行,踱步道:”贫道可没有说一定要杀人,留下她们的性命可以,但是慈航静斋所有武学典籍都必须销毁,慈航静斋所有女尼都得废掉武功。“
李淳风闻言,亦是皱眉不已,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时,在那大殿右首处的人堆之中,突然有一人放言道:“青云子,你勿要欺人太甚!慈航静斋六百年传承,岂容你说斩就斩!”
“你这般霸道行事,难道不怕引起武林公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