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记得,张禧嫔拿刀子一刀刀割她的脸时,他绝情冷漠的神色。
在那个时候,在寒冷漆黑的冬夜,会抱着她,暖着她,护着她的男人就已经死了。
“身子再暖,心寒也是暖不起来的,”回过神来之后,闵珍珠冷冷道,“昆仑镜,真的不在臣妾手里,王上犯不着这样委屈自己。”
“身子暖了,心终究也会慢慢暖起来的,珍珠,给本王一个弥补的机会。”暗夜中,他声音沙哑低醇,带着某种蛊惑。
“好。”闵珍珠微微一笑,“三十六刀。”
“当时张玉珍在我脸上划了三十六刀,十三刀浅,二十三刀深深,你让我一刀刀还回去。放心,我绝不划多,也不划少,再让我亲手喂她一碗滑胎药,让我亲眼看见那个孩子,一点一点从她肚子里流出来。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李淳松开了手臂,下了榻。很快,耳边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没有了热源,闵珍珠感觉身体很快恢复了冰冷。
她仍一动不动的躺着,唇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她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房中复又点起了烛火,她不明所以的坐起身,手上忽然被抛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是一把匕首。
错愕抬头,看见李淳拎着张玉珍的后领,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划。”
张玉珍此时一脸惶恐的神色,单薄的衣裳在冬夜里瑟瑟发抖,一张惨白的小脸上,满是泪滴。看上去,可怜,无助。
正如,她当时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