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林锦嗤笑一声,懒得与一个下人计较,直望向陈贵妃言道:“若是听了我的话,也许贵妃娘娘感激都来不及呢,哪里还会记怪与我。”
花嬷嬷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陈贵妃便将人给拦了下来,只皱着眉头言道:“是吗,那我还真好奇的很,到底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又能让我心存感激。”
指着一旁,林锦缓缓开口言道:“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看看四周,陈贵妃不由嗤笑道:“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再者说了,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不认为,有什么事情,需要与你避过他们来说,要不然若是有闲言碎语流露出来,林谷主倒是不怕,毕竟早已习惯了,可落到我身上,只怕就是要命的了,想来林谷主,也不是那等狂妄之徒吧。”
话都让陈贵妃说到这个份上了,林锦还能说什么,也唯有深吸口气,似笑非笑的望着段霄飞道:“既然贵妃娘娘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便直言了,我只是想说,贵妃娘娘,难道没有发现,被贵妃娘娘护在身后之人,并不是你的儿子,或者说白了,并不是娘娘十月怀胎生下的。”眼见听了这话,陈贵妃的脸色实在难看的紧,林锦忙又言道:“哦,这样说似乎也不太准确,身子呢的确是贵妃娘娘身上落下来的肉,可这身体里面却是那不知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听了这话,只将陈贵妃气了个倒仰,便是花嬷嬷也忍不住怒气的言道:“林谷主,我不知道是谁让你来与我们娘娘说这样的话,可我们殿下,乃是娘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心肝宝贝,若是旁的,我们娘娘还可能认错,可母子连心,我们娘娘是绝不会认错的。”
陈贵妃听了花嬷嬷此言,已经懒得搭理,林锦,转身便要带着众人离开,不想林锦身子一晃,又挡在了几人的面前,陈贵妃此时眉头已然皱的死紧言道:“林谷主,你要说的话我也已经听到了,可正如嬷嬷所言,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自己清楚的很,在我身后的,便是我的皇儿,若是林谷主以为仅仅几句话,就能离间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未免太可笑了些。”
深吸口气,林锦嘲讽的望着陈贵妃言道:“我与你说的是实情,你却是以为我在离间你们母子感情,那我倒是好奇的很,你们母子之情只怕也没多少,不然,怎么会连这人根本就不是,都看不出来呢,还是说,贵妃娘娘明明心里清楚,可不想以后老了没有儿子依靠,这才故作不知的,若是如此,那我倒是没什么话可说了。”
陈贵妃长出口气,本不想搭理林锦,可林锦既然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贵妃自然开口怼道:“林谷主,原本我顾虑着,林、陈两家的关系,不想将话说的太难听了,可如今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顾不得这些了,林谷主,也不必绕弯子,我倒是好奇的很,林谷主,到底站在了谁的身后,我更好奇的是,他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林谷主这么豁的出去脸面,来这说这种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话哄骗与我,是我往日里真的表现的太差,不然,怎么这么多人拿我当傻子。”
林锦听到这里,也不急着辩驳,而是笑望着宝珠言道:“想来贵妃娘娘应该听过护国寺那妖僧的事情吧。而且,贵妃娘娘不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我的徒儿,非得与我脱离师徒关系吗。”
皱了皱眉头,陈贵妃直直的望着林锦言道:“听说许多人都试探问过这个问题,可林谷主却是咬死了不回答,莫非,今天竟肯告诉我们不成。”
唇角勾起,林锦直直的望着宝珠言道:“当然,毕竟当事人都在这里了,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大概贵妃娘娘也好奇的很吧,他们两个为何如此亲近。”
陈贵妃望了儿子一眼,又看了看宝珠,有些无奈的言道:“这话说的,我并不感到好奇啊。”
林锦闻言,立时皱着眉头追问道:“为何,理论上他们是应该没见过才是啊。”
陈贵妃没想到,段霄飞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言道:“宝珠是我爹给霄飞选的妻子,严格来说他们是未婚夫妻,亲近一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一听这话,林锦只觉得痛楚从胸口蔓延开来,都快将自己痛的没有知觉了。脸色自然也惨白了起来。
皱了皱眉头,陈贵妃直望着林锦言道:“林谷主若是身体不舒服,便先回去歇着吧,有什么话,过几日再说也不迟,很不必浪费担心其他,毕竟以林谷主的身份,想要见到我还是很容易的。”
林锦听了这话,才仿佛回过神来一般,伸手挡在林锦的面前言道:“不过几句话的事情,何必改天,况且我也劝贵妃娘娘听完我的话,对你可是很有好处,只不过对殿下,只怕就……”说到这里,林锦略微停顿了一下,便死死的盯着段霄飞言道:“那么殿下,可要我继续将话说下去吗,若是不想,殿下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殿下放手,那你我便是井水不犯河水,殿下的秘密,我也会帮殿下保密下去,殿下觉得如何。”
一听林锦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威胁儿子,陈贵妃虽心中恼怒,可更担忧儿子是否有什么把柄被对方抓住了,只是又想起林锦刚刚所言,陈贵妃脑子都有些糊涂了,不由望向段霄飞道:“我儿别怕,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只管与母妃讲,别看母妃这些年的确过得那叫一个憋屈,可不过是母妃自己委屈了自己罢了,可对我儿,母妃是半点不想委屈你的,虽然林谷主的确势力庞大,可是咱们也不必怕他,一切自有母妃与你做主。”
段霄飞闻言,只嬉笑的言道:“母妃,你还真信他的疯话吗,我自来便待在宫中,便是有机会出了两次宫,身边都有人跟着,哪里会与他认识,又怎么会被他拿住什么把柄,我看他就是看我日子过着顺心,存心来找麻烦的,母妃不必听他胡言乱语,咱们还是继续玩咱们的吧,何必与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再者说了,母妃的心情好容易松快了些,就更不用为了他让自己心情不好了。”
见儿子字字句句都是在为自己考虑,陈贵妃的笑意更是止都止不住,忙将儿子拉到身边道:“我儿不必担心,这么多年,母妃什么大事没经历过,不论他要说什么,都不会影响母妃的心情的,只是我儿年纪还小,性子还不稳,要不然,你就和宝珠去他处玩玩,等事情了了,我便去让人喊你。”
段霄飞闻言,望了宝珠一眼,见其点头,便笑应道:“多谢母妃,那我便带宝珠去外面玩了,母妃也不必和他说再多,我看他就是摆明了来找茬的,母妃越搭理他,他只怕就越发来劲了。”
陈贵妃闻言,立时笑应道:“这点,我儿放心就是,和宝珠出去玩吧。”
“那是当然,这点你就放心好了,再者,你也大了,什么事情也该有个判断了,我让你做的事情对你外公他们有没有影响,你应该能分辨的出来的不是吗。”
看着辉真帝难看的神色,段霄飞决定先应下来再说,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办不办还不就是他自己决定吗。遂忙拱手言道:“父帝说的是,还望父帝有什么事情,只管名言,儿子定会尽力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