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陈贵妃摇头苦笑道:“爹,好容易来一趟,何必这么着急走呢,不说那魏宝珠的事情,难不成,你就没有别的话语我说了吗。听你说树儿受了伤,他如今可好些了。”
陈台闻言,忙点点头应道:“这个倒是不必担心,他好多了,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就是了,不过比起树儿,我倒是觉得,你该好好去看看霄飞才是。”
一听这话,便是刚刚说的再狠,段霄飞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陈贵妃自然担心的追问道:“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霄飞好的很啊,还是说,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深吸口气,陈台并没有回答,只是言道:“有些话,还是让他亲自跟你说吧,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
话落,陈台转身便离开了,花嬷嬷忙将人送了出去,回来见陈贵妃整个人都带着一分颓废之感,花嬷嬷忙上前言道:“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我这就喊太医过来。”
听闻此言,陈贵妃忙伸手拉住了花嬷嬷言道:“嬷嬷,不用了,我这模样,便是叫御医来也没什么用,准备一下,随我去见见我这个好儿子。”
见陈贵妃眼中有着冷意,花嬷嬷本计划劝说两句,可终归是在那噬人的目光下,不敢有一点动作。
眼见陈贵妃强撑着站起身来,花嬷嬷忙上前,将手撑在了陈贵妃面前道:“主子,我看你这身子虚的很,要不然奴婢扶你去屋子里歇息一会可好,有什么事情要做,咱们也不必急于一时,好歹站稳了再说也不迟吗。”
一听这话,陈贵妃随手便将花嬷嬷的手给甩了开来,冷声言道:“本宫好的很呢,什么身子站不稳,更是笑话。”
话落,陈贵妃便迈开了脚步,见状,花嬷嬷忙上前要扶着陈贵妃走,只可惜花嬷嬷刚刚说的话,字字句句都被陈贵妃记在了心中,竟是侧过了身子道:“不必劳烦嬷嬷了,本宫还不至于连路都走不好了。”
花嬷嬷闻言,瞬间身子便僵住了,此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紧紧跟在了陈贵妃的身后,直到走到了段霄飞,行过礼后,花嬷嬷更是一个字都不敢开口。
段霄飞见状,忍不住问道:“母妃,嬷嬷这是怎么了,便是她说错了什么,也请母妃看在她伺候母妃多年的份上,别和嬷嬷太过计较,您也知道,嬷嬷对你可是最忠心的。”
嗤笑一声,陈贵妃淡淡的开口言道:“忠不忠心我是不知道了,可她和你的关系,却实在是太好了,我实在是好奇,你们什么时候联合起来的。”
此言一次胡,段霄飞和花嬷嬷都愣住了,到底是在陈贵妃身边待得最久的人,双膝一软,忙跪在陈贵妃面前言道:“主子,娘娘,你这话可是要诛奴婢的心了啊,奴婢自跟在娘娘身边从来便是忠心耿耿,在奴婢的心里,从未有人能越过娘娘的位置,你这么说,让奴婢情何以堪,又要奴婢如何有面目留在娘娘你的身边啊。”
闻听此言,陈贵妃只冷冷的言道:“既然没有面目留下,那便离开吧。”
身子一软,花嬷嬷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望着陈贵妃道:“娘娘,你真的要将我离开吗,这么多年,我跟在娘娘身边,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娘娘就因为我一句话不对,就要将我赶我走吗。”
嗤笑一声,陈贵妃似笑非笑的望着花嬷嬷言道:“所以,嬷嬷现在是跟我讨功劳了吗,是,嬷嬷说的这些我都认,就是因为嬷嬷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所以,我才要送嬷嬷出去享福啊,这宫中什么情况,嬷嬷想来也是知道的,您劳累了一辈子,能平安到老就是最大的福分了,你说是吗。”
这话说的虽是好听,可无异于在花嬷嬷的心上捅了一刀,苦笑一声,花嬷嬷只对着陈贵妃三拜道:“主子要我离开,奴婢不敢有违,只是自与娘娘进宫的那日起,我便告诉自己,要一辈子陪在娘娘的身边,如今既然娘娘不要我了,那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娘娘也不必为我的去处费心,奴婢自己已经有了,说着便冲着殿内的柱子撞了过去。”
段霄飞见状,忙上前紧紧的搂着花嬷嬷言道:“嬷嬷,你这是干什么,你也不想想,若是和你真的在这宫中触柱而亡,那我和母妃两个人,又要被编排多久,你认为才能平息这件事情呢,父帝对我们是什么心思,别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这后宫中,多少人等着抓母妃的把柄,你对母妃那么好,难不成真想用自己的命,成为她人伤害母妃的理由吗。”
听了段霄飞这话,花嬷嬷的身子是彻底瘫软了下来,连连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这么干,我只是听娘娘要我走,我一时没了主心骨,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便是想死,只找个被人看不见的地方了断了就是,死在宫中,太晦气了些,奴婢这就离开,不打扰娘娘和殿下了。”
拖着疲累的身子,花嬷嬷一步一步往外挪去,这时只听陈贵妃不咸不淡的喊了声“站住”。
段霄飞脸上一喜,忙道:“嬷嬷,你别走了,我母妃心那么软,定然会留下你的。”
花嬷嬷又何尝想走,听了段霄飞这话,当下便跪在了陈贵妃的面前道:“谢娘娘的恩典,娘娘放心,奴婢以后一定会更加用心伺候娘娘,不该说的话,奴婢定然一句都不多嘴。”
陈贵妃眼神扫过两人,只淡淡的言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留下来的话。”
花嬷嬷闻言一愣,求救的目光当下落在段霄飞的身上,只求其帮着自己多说两句话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