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魏英齐也深觉有理,不由在心中暗叹“只希望二哥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才是。”
而被二人担心的魏二柱,此时却已醉的昏沉,其实魏英齐想的没错,魏二柱的确是在喝酒,只不过这喝酒的地方可没猜对,原来,魏二柱喝酒喝得迷糊,竟然被人拉到了花楼之中,小倩原是花楼中的花魁,只可惜,如今过了双十年华,自然不必往日招人,不免起了退隐之心,恰好见了魏二柱,心中便有了计较。
自第二日魏二柱醒来,见到眼前的情景,当下被吓得三魂七魄都给没了,忙披了件衣服便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小倩闻言,当下便绷不住的笑了出来,只开口言道:“大人这话说的好笑,好好看看这里,怎么会是你的床上呢。”
魏二柱闻言,忙看着眼前的情景,见果然不曾见过,且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间,顿时大惊,又见如今的情形,魏二柱好险没昏死过去,见魏二柱如此模样,小倩更加满意的道:“不知大人叫做什么名字,好歹与我待了一夜,若是连个名字都不知道,那可真的让姐妹们笑话了。”
“你是说,你”
魏二柱这番语无伦次的模样,只让小倩笑的开怀,而魏二柱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人,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虽不知这两句诗句,可魏二柱心中如今的小倩可不就应了这两句话吗。
看魏二柱双眼都直了,小倩索性也站在了地上,行动间若春风拂柳,体姿婀娜,见魏二柱的眼睛随着自己而动,便知这人是上钩了,当下便跪在了魏二柱的面前,如此大的反转可将魏二柱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想将人扶起来,却见小倩执意跪在地上,这才忙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小倩双目含泪,只一眼魏二柱就觉得心中一痛,竟不亚于昨日知道妻子隐瞒真相之时的感受,脸色一阵苍白,心中暗道:“难道我竟是个如此轻浮之人不成。”
魏二柱有丝走神,这可不是小倩想要看到的,忙凑此机会开口言道:“大人,我虽身处花楼,可这日子不是我想过的,我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因为家中穷苦,为给弟弟治病,爹娘将我卖到了这花楼里来,从进来的第一天起,我就从未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我终于攒够了赎身的银子,可来此之人都是负心薄幸之徒,小倩如何能将自己的终身托付在他们的身上,好在今日见了你,小倩才终于能逃离这地狱了,不知公子可愿意救我逃离这苦海。”
听了这话,魏二柱哪里能说的出半句拒绝的话来,当下便应承道:“这是自然,只是我要如何救你。”
见魏二柱答应,小倩脸上一喜,忙站起身道:“你只要坐在这里,其它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
说着,小倩不仅自己穿好了衣服,同样也让魏二柱穿好之后,就将一个包裹递到了魏二柱的手上道:“这你拿好,就在这里等着我,我去让妈妈过来,记住我的话,你一句话都不要说,只要最后付银子就好。”
听闻此言,魏二柱望着手中的包裹言道:“莫非这里面都是银子。”
小倩闻言,当下便绷不住的笑了出来,“当然不是了。”话落,不待魏二柱反应过来,就接着笑道:“若这里是银子可赎不出我去,这里面装的可是金子。”
话落,便将包裹打了开来,看着那黄灿灿的金子,魏二柱只觉晃眼的很,他想现在他的模样一定蠢透了,不过心中却是不停的安慰自己,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些,便是一锭金子都未见过。
轻咳一声,魏二柱有些疑惑的言道:“你难道就不怕我将这金子拿走吗,毕竟我们才见第一次面。”
望了魏二柱一眼,小倩便已经笑着言道:“你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就可见你不是那样的人,再者说了,虽然我身处这花楼之中,身不由己可这么多年下来,倒也认识几个人,若你真的将这金子拿走了,也没什么,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让你乖乖送回来。”
听了这话,魏二柱瞳孔一缩,神色间暗了几分。
见状,小倩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当下便将魏二柱拉在了身边坐着,开口言道:“不过也不用妄自菲薄,毕竟这么多人我唯独挑中你为我赎身自然是有道理的。”
魏二柱听了这话,竟是从心中生起一丝满足感来,当下便信誓旦旦的言道:“你只管去,我不会跑的。”
小倩回望一笑,魏二柱的心便再次砰砰急跳了起来,捂着胸口,魏二柱便在对方戏谑的神情下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倩闻言,忙将自己的名字告知,转身便走了出去,只换了魏二柱痴痴的笑了出来,只觉得被妻子愚弄的心,也不是那么痛了。
尤其不一会在小倩将这花楼的妈妈带了过来,那妈妈的鄙夷的眼神,也让魏二柱无心想别的事情了。
朱妈妈本也是这行的翘楚,后来做了妈妈,对姑娘们的想法,自然是清楚的很,这辈子朱妈妈知道自己也就这样了,可若是她手下的姑娘,能有个好出路她也是愿意的,只是看魏二柱这模样,朱妈妈是半点看不上,转身便拉着小倩的手道:“虽我接手这个花楼也不过五年的时间,可我也算见着了你最辉煌的时候,你确定要跟这么一个泥腿子离开,且说他有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但是一点,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不是命苦,便是大家小姐都做得,后半辈子跟着这么一个人,你不觉得憋屈吗,你跟他是能吟诗作对呢,还是他能给你锦衣玉食呢,小倩,听妈妈一句话,这人不是什么良人,你换一个吧,妈妈我不能看着你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听到这里,小倩心中感动,身子一软,忙跪在了朱妈妈面前道:“我知道妈妈担心什么,可这么多年,吟诗作对,锦衣玉食的日子,我真的已经过够了,别看我每日里笑脸迎人,可妈妈怎会不知我这心里比吃了黄连都要哭,前半生我已经在这地狱里挣扎存活,后半辈子,我只是过个普普通通的日子,清茶淡饭,田园风光,妈妈又怎知那不是我的向往。更何况,这么多年我也攒了些积蓄,待随他离去,也够我们在乡下盖座房子,好好活下半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