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五心中一凛,便问“不知大爷您现下做什么营生?”
钱小五是个聪明人,知道溪墨如此问,自然有原因。他便要提醒莺儿再去沏茶,口中也叫了一声,外头的莺儿听见了,只不能答应。
溪墨就告诉她“她暂时开不口了。”
“啊?”钱小五和芸豆儿同时一惊。
溪墨就起身开门,月光之下,莺儿手中端着盘子,像石雕一样站立,一动也不能动。钱小五会一些武功,马上就看出不对了。莺儿浑身已被封住了穴道,不到天明解不了封。
溪墨就道“这人原是我家里的丫鬟,一向心术不正。她犯下罪行,本是逃奴,不想又到了你这里,恰被我撞上了。离开史府后,此女又不思悔改,生生做了好些恶事,这样的人,已经不宜留在世上。”
溪墨话儿说得决绝。
他的话,莺儿自然都听见。
溪墨掩住深深的厌恶,告诉莺儿“你设计绑架秋纹,将她卖进山里,你以为我不知道?但吉人自有天相,如今秋纹正和我在一起,她将什么都说了。你是要自行了断,还是我一剑结果了你?”
当着钱小五和芸豆儿的面,溪墨给莺儿解了穴道。
那莺儿丢下茶盏,仓皇丢要逃跑。
溪墨哪容她逃跑?一手将她制住,就问钱小五要绳索捆住。
芸豆儿诧异地问“这些都是真的吗?”
莺儿就哈哈大笑“自然都是假的!不过,却也都是真的!我恨秋纹,因有她,处处显得我不好。不错,我就要卖了她。我要泄恨,我要报仇!”
那钱小五也就将绳子拿了来。
溪墨喝斥“她与你有何仇怨?都是你心胸狭隘。早知如此,当初在那梅花庵我就不该救你。早知你如此歹毒,当初就让你死了!”
溪墨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莺儿继续冷笑“好啊,你想让我死,那我就死给你看!”
这莺儿既撞见溪墨,便知大事已完。不管秋纹是生是死,溪墨总要与她报仇。且不说以前种种。这旧的新的加在一起,自己的确无活路了。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怨不得谁。要说恨,莺儿只恨自己运气不好。
她和秋纹比,不差什么。
都是命运捉弄,造化使然。
人都要是死,或早或晚。反正自己也活够了。可即便死了,也不能史溪墨看扁了!
莺儿就对着钱小五,冷冷说道“何必要用绳子?这是要捆着我,怕我逃跑?姑奶奶不会逃,更不会跑!”
芸豆儿就道“莺儿,你不要嘴硬,这对你没好处!”
莺儿就仰着头,对着天道“史溪墨,我知道,一旦看见了你,我就没活路了。算来,就是我倒霉。不过,我对秋纹干的那些事,一点儿不恨。如果我能得自由,遇到了她,我还会那样做。可惜,天不随我愿。总之,我对干过的事儿无怨无悔。”
她一步步往后退。
溪墨拧着眉,猜测她要干什么。
莺儿忽然转过身,一跃而起,当着三人的面,就着小楼跳了下去。
芸豆儿口中发出一阵惊呼。
随着“咕咚”一声沉闷地响,莺儿整个人已经摔到了地面,脸朝地,狗啃泥的姿势。钱小五就问“史大爷,且让我看看,她有没有死?”
钱小五得知这莺儿原来是这么个来历,心里也出一声冷汗。此女就是个毒蝎心肠。若留在身边,总是祸端,既干下坏事,以身试法,与其在牢狱里受酷刑,真不如死了的好。
钱小五下了楼,弯腰,一摸莺儿的鼻翼,抬头告诉溪墨“果然没气了。”
一品丫鬟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