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明日我将酒馆茶楼里的姑娘集合起来,每月十天,你挑个时辰,教他们如何烹饪做饭做糕点。”
“好。”
溪墨转身离去时,秋纹发现他后襟的衣服皱了,心想好歹给他做一身新的。
其实溪墨在燕山,有操练的服装,宁北王也发私服。但溪墨是简朴之人,多余的衣物还是送了别人。这身衣裳是他仅有的三件替换的袍子之一,溪墨还是很珍惜的。
黄昏上头,秋纹和三娘二人从澡堂出来,都觉神清气爽。三娘送给秋纹一把梳子,秋纹接过,觉得梳子好看,就问是什么做的?
“象牙做的。”
“那太贵重了。”
“在漠南,也算得寻常之物。”
“我还是不能收下。”
三娘的脸就拉下来了“不收,就是瞧不起我。”
“真的不能要。”
“秋纹,我敬重你,你收下了,以后也可送我东西,大家不都扯平了吗?”
秋纹只好收下。
三娘拧着湿漉漉的头发,又捧着木盆“我先走了,这会儿说不定有人来吃馄饨,我不好让铺子总是空着。”
“那你赶紧去吧。要不,我帮你洗衣服。”秋纹夺过三娘手里的木盆。
三娘不让“怎好意思?一点衣服,我自己洗完也就没事了。我要有空,可还帮你洗。”
“没事儿,你赶紧去吧。衣服洗干净了,我回头送你。”
三娘低了头,想了想,忙忙地走了。
秋纹就在小道上慢慢地走。她将两个盆摞在一起,看着附近地形,以最快的速度都记在脑子里。打小儿秋纹的记性就不错,东南西北,高低错落,不管什么地方,只要去过一次,就能牢牢记在心里不忘。
说来,这些都是被养母打怕了,无奈记得的。
这燕山的风景却是好看。
明明已经过了黄昏头上,可天儿就是不黑,月亮和星星就是一个不见。秋纹想起来了,溪墨说过燕山这地方是白天长,晚上短。真正的黑夜不过几个时辰,小睡一会后,天就大亮了,又能看到红红的日头了。这倒是和江城不一样。
突然,秋纹脚下被一粒石子儿绊倒了,因为抱着盆,腿脚难免不稳,可身边又无什么老树相扶,难免就要栽个跟头。
秋纹的手被人握住了。
她诧异抬头,这及时赶到的人,她认识,正是这燕山的最高统帅宁北王是也!如今人在燕山虽然溪墨并未说全,但秋纹已经明了溪墨就是跟着宁北王起兵对抗朝廷的。朝廷里坐的是昏君,宁北王有意取而代之。非但溪墨,还有柳剑染,都是跟着宁北王打天下的。秋纹识字,也看过一写闲书。成王败寇。一旦遭遇不测,跟在宁北王身边都没有好下场。
如今看来,这宁北王却也像干大事的。
秋纹因心系溪墨之故,更盼着宁北王能取代昏君,登上皇位。
“原来是秋纹姑娘!”宁北王扶稳了秋纹,先开口了。
“是我不小心了,多谢王爷!”秋纹站稳了脚跟,将宁北王握着的手抽了开来,将身子后退几步,保持一个恰当的距离。
“呵呵……不要叫我王爷!”宁北王提醒。
“不叫王爷,那叫什么?民女不知,还请王爷提醒!”对着宁北王,秋纹还是保持了恭谨的态度。
“你就叫我一声大将军。”
“这……”
“就这样称呼。王爷的名头我是不屑的。在燕山,我的部下还有那些士兵,都习惯叫我大将军。”
宁北王解释了一下。
“是。”秋纹不敢违拗。可她还是疑惑既然他不屑王爷的名头,那这桩造反之事,也就算师出无名了。宁北王召集天下仁人志士,用的就是先皇之弟的正统血脉的名义。他是天云国唯一拥有和昏君相同血脉的近支亲王。
一品丫鬟
一品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