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忍丢下那只猫。
其实,秋纹心中牵挂的还有数热人。比如干娘甄氏,还有妙圆师父,还有小尼姑小能儿。所有与她结下情谊的,秋纹心里都很想念。
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要说这史溪墨,和秋纹也是前世的知己,今生的情人。秋纹一低头,一蹙眉,她心里想什么,犹豫什么,一概逃不出溪墨的眼睛。
他就轻轻一叹,扳住秋纹的肩膀“你放心,所有江城之事,我都会处理好。”
“江城?”秋纹有点儿不解。
“是呀,包括蟠龙寺,所有亏欠你的,待你不好的,我都要将事情扭转了乾坤。”溪墨说得不具体,很宽泛,也很模糊。
可秋纹马上明白。
“我只想让串串在我身边。”
“我的傻丫头,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
秋纹就道“自然想报。”
“你安心在这。我与你一桩事做。你擅烹饪。如今军营有教习女红的女师娘,但缺一个会烹饪的女厨师。你去了,且就教习军营你的乐伎一些面点菜肴手艺。如何?”
“好。”
秋纹就怕没事儿做。
“如此,那就说定了。”
溪墨想想又道“到底,我不能饶恕了那莺儿。她能如此猖獗,自然那薛仁村也有责任。我到底还要回一次江城,莺儿能安然无恙地逃了出去,还嫁给徐仁村为妾,这其中一定有史府的人相助。我需找出这个‘好心’帮忙的人。”
二人好不容易相聚。
秋纹内心很是不舍。“再等几天行么?我与这里还不熟悉,你走了,我会不自在的。”
“当然不是现在就走。总需安顿好了你,让你在这里自在了,我再行事。何况,我的心里,是那么舍不得你。”
溪墨挽着秋纹的手,突然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秋纹的脸儿顿时绯红起来,灿烂的像三月里的桃花。除了挽手、搂抱,这便是二人最亲密的举动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子。待会到了军营,我要让他们全都知道。”溪墨却又惭愧一笑,“我疏忽了,还没送你定情之物,还望你不要见怪才好。”
“不用。”
秋纹不在乎这些。
“一定要的,这是礼数,也是我对你的尊重。在江城,我的草庐,倒是有许多不错的东西。可那并不是我的。一半是我母亲送的,还有是我祖母赠的,都不能代表我的心意。我在江城使的银钱,大半也都是那田庄上的租金,并非我挣的。只有在这燕山,我才真正依靠自己的能力有了月俸。我现在就带你去集市看看。那边有几个小铺子,也卖一些零碎首饰。你喜欢什么,只管告诉我。”
溪墨告诉秋纹,他积攒下的月俸,差不多能将整个集市买下来了。
“这么多?”
秋纹不是好奇溪墨的月俸之多,而是纳罕宁北王的富裕。他的下属不止一个史溪墨。那么多人,还有这些军士,他哪儿来那么多的银子?
而且,更令秋纹奇怪的是,分明溪墨在那荒僻制度已和宁北王见过面了,何以宁北王只字不提溪墨在岫山寻到的宝贝?
溪墨寻到了一块玉玺,也未告诉宁北王,这是故意不说还是疏忽忘记了呢?
这么大的事明明又不该忘记。
这真奇怪。
她移转了话题“你藏着的玉玺,打算交给宁北王吗?”
溪墨就看着她“你希望我交,还是不交呢?”
“可是王爷派你去岫山寻宝,你总得交给他一点宝贝。”
“宝贝可寻得可寻不得。这块玉玺,我现在并不想交给他。”
“为什么?”
“有了这玉玺,我恐宁北王会将战略步骤加大,常言道,欲速则不达。因这玉玺之故,王爷就更视自己为正统。心一急切,就会出错,出乱子,多无辜伤亡。这是我不愿看到的。还是等一切稳妥下来。”
秋纹品着溪墨之言。
从他的话语里,似乎也并不全然相信宁北王的为人。可他又处处袒护宁北王。这叫秋纹不懂了。
“秋纹,方才在那荒野,虽然王爷不曾问我什么,但见我两手空空,已经知晓我未曾寻到宝贝了。依着那藏宝图,并非就一定能寻到宝贝。他一点儿不苛责我。”
“可你之前不是说,有了那宝贝,就能进一步缓解军需了吗?”
“是啊。但宁北王也有别的办法。现在在那荒野,他正等一个人。那人既来,也会带上许多银票。”
秋纹就更不懂了。
“那是什么人?”
“自然是可靠的人,皇宫里的人。”
溪墨就说这么多,秋纹马上明白。皇宫里的人,自然是那昏君身边的人。看来,昏君身边的人,也是心在曹营心在汉。宁北王已经成功策反了一批昏君身边的亲信。
“走吧,日落天黑了,集市也就关门了。我想那边的首饰簪子,一定有你喜欢的,因大都是西域番邦的款式,也算新颖好看。”
一品丫鬟
一品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