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溪墨并非一人进山,还有一个随从。
既然和秋纹重逢,溪墨已令这随从早早离开岫山,速速归队去了。
岫山的山民报复心重,阿邦为了得到自己,说不定真的会将大爷杀了。这些山民从番邦迁徙而来,身上还带有浓浓的野蛮习性,经过几十年的驯化还是改不了。
“大爷,咱们真得走了,宜早不宜晚。”秋纹再次催促。
溪墨还是面带犹豫。
莫非……
他脑中灵光一闪,对着秋纹道“难道说,我们迟迟找不到的宝贝,就是这块玉玺?”
秋纹一听,眼睛也一亮。
确实有这个可能。其他宝贝是宝贝,可玉玺也是宝贝,且还是宝贝中的宝贝。丢了别的尚可,但绝对不能将玉玺丢了。
“那么,大爷,这玉玺能值多少银子?”
如大爷能说出一个准确相当的数字,那果然就是了。
“大概五千两是有的。玉玺当人不能和普通的白银相比,我就是这样一比喻。且不说它是玉玺,仅看这块玉,五千两银子总是值的。”
这话,溪墨说得很中肯。如果将这块玉玺带回去,交给宁北王。相信宁北王也会认为他完成了寻宝的任务。
“大爷,既然如此,那我们更得走了。”
秋纹拉着溪墨的手。她的手小,溪墨的掌心宽大,手心还传来微微的温度。这让秋纹心里更起异样的情愫。
天儿早暗了。
为了安全起故,溪墨将夜明珠收回怀中,依旧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握着秋纹的手,徐徐走出洞口。
岫山的夜空很美,星星很大,月亮更是圆得像一个银盆。他们还未离开岫山地界,兴许身后还有危险,还有未知的陷阱,但秋纹真的希望,时间就此停留在一刻,永远不要流逝。她和她的大爷手拉着手,在紧紧的水边散步,一边听着淙淙的流水,一边看着皎洁的月夜,或讲故事,或聊天儿,或随处走动。
不去想什么蟠龙寺,不去想什么江城,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更不去想什么燕山,什么战争,什么人当皇帝,什么天下大事,社稷苍生,统统都不想。
一生一世一双人。
秋纹也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到的诗句,从此深深记在心里。
作为一名的女子,这一生她要的只是这些。这算不得奢侈。毕竟大部分女子都是这样的结局。在这个世上,真正遭遇负心人的,还是较少。
她只要平凡的琐碎的幸福。
可她又知道自己的良人不是凡人,不是一个凡夫俗子。他有抱负,有追求,自己万万不能拖了他的后退,成他的累赘。
若能长久在一起,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加快脚步,尽快跟上他,亦步亦趋,亦步亦趋。最好能站在同一条平行线。
这是秋纹想的。
可在溪墨心里,他只认为自己再平凡不过的男子。每个人生下来都肩负不同的的使命,有不同的追求。世间有三百六十个行当,就有三百六十个不同的归宿,不同的使命。
只是,他选择了一条人迹稀少的路。
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条路,一旦走上,便无比崎岖,无比艰难。可他已经做好了一路前行的准备。不管多少崎岖,不管什么荆棘,都不会影响他继续前行的勇气。
溪墨拉着秋纹的手,步伐更迈得大了。
秋纹紧紧跟随。她微微喘气,脚步也是一样的坚定。
必须离开,今早离开。
她亏从小干活,手脚都练就的十分有力气。溪墨走的是一条小道。本来他说可以走水路,询问秋纹可会凫水?
秋纹会是会,但水性不好,只会几招狗刨,时间长了,还是会溺水。溪墨又沉思了一会。他会分析,竟然根据藏宝图的位置,在水边找出了一条走出去的捷径。这却是一条极幽静的小道,淹没在繁华想草丛之间,如果不仔细看,一点儿看不出来。可溪墨提醒秋纹小心,说这这条道虽然快,但却也无奈。
秋纹不知缘由,就问为什么?
“这条道,瘴气极重。草丛里有毒蛇毒虫。我担心咱们一旦走上了,就会遭受毒蛇的攻击。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可若是不走,又难免不会让阿邦的人看见。这样,我在前头,清扫障碍,你在后头紧紧跟着。”
他这一席话说得秋纹也紧张了。
”大爷,既然如此危险,那还是走水路吧?我水性还算不差。“
”可是半夜的水,有点冷,我担心你会着凉。“
”不妨事的。只要能得自由,这点冷算什么?这和我吃过的苦相比,不足提的。“
”好。“
溪墨就提醒秋纹待会潜入水中,只管屏住呼吸。可他又觉不妥。到底这涉及生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临走在即,溪墨又犯起踌躇来了。
一品丫鬟
一品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