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秋纹知晓雪雁就在寺外,就对着甄氏道“她到底忍不住了。”
甄氏已知莺儿改名叫了雪雁,还当了州官薛仁村的姨娘,她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这莺儿可恶。她的行径明明触犯了天云国的刑罚,如今自是罪加一等。怎能容她如此逍遥?我去会她,将她以前干的行径都揭露出来,我看她哪有那样的脸面住在寺里?”
甄氏虽和史府生了嫌隙,又疑心史渊的行径,还怀疑史老夫人的为人,但她到底不愿看着莺儿肆无忌惮地在寺院横行霸道。想那薛仁村堂堂州官,却纵容得小妾如此,也不是什么清廉正直有能为的官吏。
甄氏就做起美梦来。倘若有朝一日,干儿子剑染当了江城的州官,那她又是何等的扬眉吐气?
“你不用去,我去。莺儿这贱蹄子究竟还怕我一些。”甄氏冷哼,“管她叫什么雪雁乌鸦,都是我眼里的劣等货。”
秋纹就将她挡住了“干娘,到底我需去。你想,当初她顺当离开了史府,兜转了几回,却入了州官的后宅,想起来就觉蹊跷。这里头应该有什么帮着她。”
这一句话马上提醒了甄氏“哎呀,秋纹,到底是你精细。不错。那史府该有人当她的内应。他们就该是一伙的。”
“干娘,如今她来了,不在那衙门,正好可以观察观察,若有什么不对,总会露出一点蛛丝马脚。”
甄氏更夸秋纹聪明。“不过咱们要帮那史府作甚?出来了,横竖就不管了。管她是莺儿还是雪雁,只当不认识。”
“树欲静风不止。这莺儿就是针对你我。她这是要报仇呢。不过,既然咱们都自由了,行的事也就不归史府辖制,我们随意行动。”
甄氏的想头儿很简单,就是要削削莺儿的锐气。到底她在史府干的那些,都是不光彩犯了法的龌龊事。
甄氏活了一把年纪,自以为看得通透,却不知,此番,莺儿来蟠龙寺,要的却是秋纹的性命。如甄氏敢在里头掺和,莺儿也一并结果了甄氏。
话说,那史府和劫后余生的蟠龙寺相比,是另一番天地。
史老夫人还躺在床上,玉夫人醒了,但心里失望悲观,只想着蟠龙寺的危急,恨不得立即要王贵家的,送她回蟠龙寺。她不要在史府躺着,她只愿回寺里去。史渊不让她走,因为愧疚,多拨了数名丫鬟伺候,每日郎中也来探望诊断。
那孙姨娘早就醒来了,她原本就是伪装。她一改之前的跋扈态度,假装孝敬,每日给老太太端茶喂饭,又回了史渊,说还想伺候夫人。孙姨娘是这样说与的“都是我不懂事。到底太太才是太太。她是大,我是小。以下犯上,以小犯大,我真是不知好歹。如今太太病着,与其让那些不靠谱的丫鬟伺候着,还不如我进去。”
史渊被她说的动容,心里犹豫。
孙姨娘更道“真正我也是一向伺候惯了人的。老爷还请相信我。”孙姨娘信誓旦旦,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弄得史渊无可无不可了。
他柔声道“你有这个心肠,我当然高兴。我的心里是有谱的,凡事也不好乱来,但我心里头是有你的,这个你该知道。你要去伺候,我也不拦着你。我进去说一说。她这回来了,从此以后你们就住在一个屋檐子底下,彼此笑脸对笑脸的,看着也让人舒坦。”
那玉夫人见孙姨娘要过来伺候,连连摇头。
史渊又道“这是好事。她是妾,当妾的,就应当照顾主母,你的心里就别有疙瘩了。”
各位看官,玉夫人是厌恶孙姨娘的行径,所以一口拒绝。那么,孙姨娘安的什么心呢?她已然起了杀心。杀心既起,就无法抹灭了。
趁着史溪墨不在,孙姨娘没了阻碍的人,真的想毒死玉夫人了。只是怎么个弄死法,一时半会的,孙姨娘还没寻到。
史渊没说动玉夫人,孙姨娘决定自己进房恳求。
还没进玉夫人的房门外,她就跪下了,一步一磕头,几乎是磕到了玉夫人的床榻前。
一品丫鬟
一品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