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里头梓云就对着秋纹开玩笑。三小姐对着秋纹说话,和她天壤之别,态度亲热,行动也亲热。佩鸾心里越发酸苦。
梓云夸秋纹做的糕点好吃,一边还叫秋纹姐姐。
秋纹就纠正:“小姐莫要折煞我,还是叫我的名儿吧。”
那梓云却又调皮一笑:“这如何使得?叫你一声姐姐,也是我大哥哥的意思。我若是直呼其名,他肯定要耷拉着脸,一脸不高兴的,我可不想得罪了大哥哥去。我这里来,便是为了要他应了我,跟着他学耍剑。”
秋纹就笑:“大爷是你与你玩笑的。我是奴婢,你叫我声名儿就好了。”
梓云还是摇头:“呵呵……秋纹姐姐,你就别谦虚啦。我虽年小,但我不是傻子,真正我哥哥将你当成了宝玉一般看待呢。要我说,若非你,他早就出远门去了,他甘愿留在家里,多半还是因为你呢。”
这话,梓云其实是玩笑,随意说说而已。但听者有心,秋纹的脸立即红了。梓云知道大哥哥喜欢秋纹,以为就是主子对中意的奴婢那种喜欢,就好像老太太以前宠着绮兰一般。她没想许多,她也想不到许多。
那佩鸾自己观察秋纹神色,她是成年女子,不似梓云那般烂漫年纪。看秋纹这模样,八成对大爷动了心思,不然哪会这般不自在。看来姨娘估摸的真不错。
佩鸾又将注意力看向那书桌上的杯子。杯子还是空着的。那是大爷专用的一个杯子。可这会儿,梓云又笑着对秋纹道:“好姐姐,吃了你的点心,我渴了,你与我倒杯茶吧。”
秋纹一听,就要去拿杯子。
梓云就道:“何须再去换?我就要喝大哥哥的杯子。听他说,他的茶杯是个什么人送的,竟是个罕物儿。”
梓云坚持要喝溪墨的杯子。
秋纹也就随她。她便拿着那杯子,往里头续上茶水。
一旁偷看的佩鸾紧张的心都在咚咚咚地跳。梓云小姐不能喝那杯子。那杯子有她撒下的一点药粉儿,粉末的颜色和杯子一样,不细看什么都看不出。那秋纹也是不知道。
佩鸾只想等着大爷回来,大爷喝了,身体发作,和秋纹行不轨之事。梓云小姐喝下了,到底会发生什么,佩鸾想也不敢想。姨娘只说成人喝了如何如何,可没说孩子。佩鸾的脸儿已经煞白,计划完然出乎自己的意料。
那厢,秋纹已然沏了茶,梓云接过,见茶水不烫,一气儿喝干了。
秋纹倒还叫她慢点。
梓云便又继续说笑,可突然之间,她就翻了眼珠子,口吐白沫儿,椅子也坐不稳了,咕咚一声,整个身子就要往地上栽去。
这可将秋纹吓了一大跳。
“三小姐,三小姐,你怎么了……”
她将梓云扶起来,躺在春登上,连着叫唤了数声,梓云的身子依旧一动不动,整个人竟像是死过去一样,可摸摸鼻子,又还有温热的气息。
佩鸾也明白了,这药粉合着茶水,与人服下了,对成人来说,那就控制不了自己,免不了一场春事。可小孩子喝了,药性太烈,承受不住,便会昏死过去。
怎么办?
到底要不要帮与秋纹去叫郎中?
那厢,秋纹也从书房走出来,一见呆呆立在门口的佩鸾,又惊又急:“你也在这?快帮我去找大夫,三小姐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昏倒了。我这里再去叫青儿,问询他可知道大爷在外头哪儿!”
那佩鸾看着秋纹脸上急得直掉的汗滴,本能地就想去跑一趟腿儿,可转身之际,她又变了主意。她没忘了孙姨娘的吩咐,为甚如今反而颠倒过来了,梓云小姐和大爷好,也和秋纹好,那她也不是姨娘拉拢的人。这府里三位小姐,都和姨娘疏淡。
佩鸾的脸上就阴不阴阳不阳的,脚步稳稳地立在那里,嘴上悠悠地来了一句:“秋纹,都是你干的好事!三小姐原本好好的,都是喝了你倒的茶,方才这样!你说,你这茶水里是不是藏了什么毒?”
“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巧在外面都看见了。我可以作证,三小姐就是喝了你沏的茶,整个人才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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