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笑着捧脸,朝他调皮的微撅嘴,“长大了嘛,怎么能还每天叽叽喳喳的。”
“不过比以前更漂亮了,只是太瘦。”看到她笑,他崭然。想起刚才她神色匆匆,很是焦虑的样子忙问,“小霓,你来医院做什么?”
覃霓将覃玥的身体状态和病情简单的告知徐默,说:“我想找李院长咨询一下,看有没有经验更丰富一点的医生——你也在这里工作?”
原来这么近,同在一个城市,他们竟然一直没有遇见。
不该的,华仁属于刑氏,她不知道他有可能,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
“恩。”徐默点头,“我上个星期受到应聘才回国,暂时在脑科上班。”
原来如此。
覃霓看到他工作牌上的职称是主任。好高兴,才二十六岁,能在这么好的医院应聘到主任的职位真的很了不起。
可是,他的名字却是——徐然
覃霓疑惑。
“我改名了,改天再告诉你原因。”徐默说,“我跟你去看看覃玥。”
他像往日一般,习惯性的去拉覃霓的手。
突然被他陌生却熟悉大掌温暖的握着,覃霓心尖微颤。
因悸动而微愣的瞬间,须臾便划过一丝酸楚和背叛的罪恶感。
她瑟瑟的收回手。
回不去了,她梦想的从前……如果不是五年都没有他的消息,如果不是以为他死了,她不会让自己变心的。
覃霓的反应让徐默意识到刚才的行为似有不妥。毕竟分开已久,而且当时她那么小,对他或许只是一种青涩美好的情怀。如今她已从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生,变成了楚楚动人的大女孩。
这么多年不见,或许,她也有男朋友了吧?这么漂亮姑娘,身边一定不乏追求者……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睛里会有那么多的哀伤?
“不好意思,我失礼了。”徐然心里泛起阵阵的失落和伤怀,却并未在脸上表露出来。他坦然一笑,敛去心底的情愫。
“学长……”覃霓心生愧疚,怆然泪下。
当年,是她死皮赖脸的拉他的手,在多少人之中依旧不管不顾不知避讳。为了追求接近徐默,吊儿郎当的她才考了柏林医大,在那所学校里,有他们许多美好而单纯的回忆。
那时覃霓不过是个花季年华的小姑娘,懵懵懂懂大大咧咧的,其实什么都不懂。
只知道胡闹,淘气,撒娇。
赶跑他所有的女朋友,粘着他,逼着他宠,逼着他爱。
最开始他容忍不了她的任性刁蛮,恼她将他身边的女生一个个的气走。可慢慢的,他习惯了拉着她的小手,一起去图书馆,一起看夕阳西下,一起走在柏林那文化气息浓郁和有着厚重历史感的大街小巷。
两人还有有许多共同爱好。
比如做饭,看电影,登山,攀岩,丛林探险,摄影什么的。还曾在假期的时候相携徒步穿过阿尔卑斯山大峡谷,原本相约回国后要徒步西藏。
只是不料,苍天如此作弄人。
那是最最单纯而快乐的一段时光,持续了两年。让人回想起来总会嘴角上扬的两年。
看过覃玥的化验单和病例,徐然主张用点中药。
“覃玥胃肠功能比较低下,消化酶分泌量少,自我免疫系统长期受压,药物严重耐受……”
这些覃霓都知道,也正是为了这个着急无奈,“她这么烧下去我真担心,以前试过中药,效果微弱又太慢,她也不愿喝,”
“只要对症,中药也立竿见影的。”徐然安稳她,沉着笃定,对覃霓释然一笑,“交给我好了,先给她退烧。”
徐然看她太紧张,完全没了分寸,又不信任中医学。笑了笑,正儿巴经很权威的说,“竹茹,陈皮,蚕砂各十五克煮水十分钟。竹茹可清心火,凉血。清肺火,化痰。中医有肠病治肺你可听过?还可以清胃火,止吐。陈皮你应该知道,它用来调整寒热平衡。蚕砂走肝经,祛风,活血。入脾经,燥湿,止泻。入胃经,可以和胃,化浊。这个方子,用来退烧清热,再顽固的病例也百分百安全有效,老人婴儿都可以放心使用。”
看他说的这么顺溜专业,覃霓愕然,“学长,你,什么时候对中医也有研究了?我记得,你一直学的是西医。”
不知不觉,她看他的眼里又有了崇拜。一如当年单纯的仰望,眼底的焦灼慢慢的散去,多了一丝希望。
“这些年自学的,祖国的传统医学其实有很多精华。不过比西医更难深入,有成就的人少。所以慢慢的反而被人淡忘了。”徐然亲昵的拍拍有些傻愣愣的女人,“小霓,我去替你煎药。顺便给你带饭来。”
华仁晚上的中医房是不开的,他要去外面买。
“恩。”覃霓送他到门口,“谢谢学长。”
徐然的自信果断给了覃霓些许安定,中医注重整体调理,只要对症,方子开的好,说不定会有奇效。
刑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华美的玻璃墙收览满城的灯火阑珊,映衬一室豪华,却落下寂寥凌乱的影。
刑郁桀英气的眉紧紧锁着,kenzo花哨的衬衫柔和了他的戾气,满室的灯光照着他冷硬的脸,如冰雕般精致有型,看来却有些狼狈的苍白,烦躁,和忧愁。
linda小心翼翼的收拾被摔了一地的狼藉,蹑手蹑脚,生怕将那道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身影惊起。
领导啊领导,不带这么连累人的吧?你耍大牌好歹也有个度,瞧这乌烟瘴气的,害整个部门的人有家不敢回,有气不敢出。饥肠咕噜了只好勒紧皮带口水充饥。
进公司两年,她可是从来么有见过总裁发过这么大脾气,简直雷霆大怒,要是有戴帽子,那绝对的会怒发冲冠。
没事干嘛关机呢?还一整天,好不容易开机了,又不接。
是个人也会气急败坏不是?
“铃铃——”
外面电话铃喧然大作,linda小心的偷瞄一眼阖了眼还一脸扭曲的总裁,轻轻的猫跳去接电话,“您好刑氏集团琳达正在接听您的电话——啊?真的?好好好,谢谢,真的谢谢。”
“总裁,覃特助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