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除了公事。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刑郁桀的态度激怒了覃霓,也更加深了她的揣测和怀疑。
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连伊莱她都接受了,还差一个黎影湾?
杯里的果汁,覃霓一口喝干。
酸酸甜甜,瞬间沁入血液,流淌全身。
真好喝。
猕猴桃真是大自然的杰作,是对人类的恩赐。
刑郁桀叹口气,“乖了,过来坐,不要为这些小事生气。”
“这叫小事,请问什么叫大事?”覃霓拉来另一张掌椅,和他面对面坐着,一副准备深入探讨这个问题的架势,心平气和。
“比如,老婆大人,你现在是想再来一杯猕猴桃汁呢,还是要一杯鲜奶,或者可可奶?”男人严肃认真的说。
“猕猴桃汁。”覃霓毫不客气的点单,“快点。”
“先买单。”一个手掌摊开来,摆在覃霓眼皮子底下,“猕猴桃汁90度热吻一克。”
覃霓一个巴掌拍下去,被刑郁桀牢牢握住,连带整个人,一起拉过来,稳稳落进他的怀抱。
“流氓!”覃霓又气又笑。立即意识到这一点。
覃霓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女人愤恨的在心里骂了一个早上。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这男人太嚣张了。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早啊,老婆。”刑郁桀神清气爽的,春风满面的走进浴室,从背后抱住正在和牙刷牙齿较劲的女人。
早你妈个头,覃霓吐出一嘴泡泡,喝一大口水,咕噜咕噜漱口。
“你的牙刷真可爱,我也要一个。”刑郁桀这会一点都不懂得察言观色,“还有这个杯杯,哇,这美女是谁?这照片哪照的?我老婆有这么漂亮吗?我要收藏。”
覃霓接一杯子水,大方的给厚脸皮的男人来了个清凉浴。
“告诉你,刑郁桀,你再老婆老婆的喊,就要履行老公的职责。否则,别这么不要脸。”
覃霓气的连眼泪都有。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刑郁桀没料到覃霓会哭,一时有些懵。
“我会娶你的,你不要哭。”刑郁桀举手发誓,被浇了水,有些狼狈,“你给我时间,我一定娶你。”
“我说的是这个吗?”湿润狭长的桃花眼眼越加的朦胧,覃霓抽泣道,“你连起码的尊重和坦诚都没有,感情,婚姻于你都不过是儿戏,我要来有何用?”
覃霓很委屈的冲出浴室,刑郁桀跟上来,轻言细语的,“你又怎么了嘛,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就哭。”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为什么非要选择黎影湾?”覃霓驻步,敛气,很严肃的望着他。
“你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个问题?”刑郁桀蹙眉,抹干脸上的水分,“当初你和我一起考察,一起做计划,你不也觉得黎影湾挺好的吗?”
“是。”覃霓情绪冷静下来,眼泪却流的更汹涌,“但我的满意是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上。”
“我不理性了吗?”刑郁桀摊手,靠近她,“股东们也嫌这个计划投资太大有风险,既然如此,找一个地方强势力合作,这无疑分摊了风险,加固了保障,有什么不好。”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覃霓点开他,“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
刑郁桀拉住她,口气已经是有些烦躁的了,“不要吵架赌气好不好,你不嫌累吗?”
“你怎么不直接说我无理取闹?”覃霓挣开他的手,“我原本就是这个脾气,三年五载改不过来。你要嫌累,去你旧情人那找体贴去。”
“又来,又来。”刑郁桀的耐性也没有了,“我们才和好了一天,不要再意气用事,ok?”
覃霓心里难受,发堵。
淡定,淡定。
她跑去浴室洗脸。
刑郁桀回自己房里换衣服,俊脸紧绷。
再见面,两人都没有话,也没有目光接触。
枚姨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小霓,我一早买了新鲜的鲩鱼,煲了你喜欢的鱼片粥。”
“谢谢枚姨。”覃霓感激的说,刑郁桀不喜欢吃鲩鱼,这是特地为她做的。
“如果有多的,帮我拿保温盅装一碗,我带去公司中午吃。”
“中午我让李乾送吧,鱼片粥焖老了可不鲜了。”枚姨笑着说,问刑郁桀,“二少爷,要不,以后我中午都做好了饭让李乾送到公司去?”她看一眼覃霓,叹气,“这丫头真让人心疼,出一次差把人给折腾的,瘦了这么多,得好好补回来。”
刑郁桀僵硬的脸,微有动容。
“嗯。”他应了声,慢条斯理的吃早餐。
车上,刑郁桀突然说话,“发视频的人找到了,论坛上的几个活跃分子也找到了,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覃霓微征,还来不及有感慨。刑郁桀又说,如解释,“昨晚不让你黑人家帖子,是怕打草惊蛇。”
覃霓胸口涌起一阵尖锐的酸楚,迟来的疼痛一般。稍后又被一片涩涩的温度所弥覆。
“我没想过把他们怎么样,查出事实的真相就行,或者,交给警方。”覃霓说,眼睛看着窗外。
“视频是沐虹的大哥雇人发的,他还承认,上次绑架你,也是他找人做的。”刑郁桀说,歇口气,继续,“说是为了报复你害的沐虹流产。”
覃霓听着没有说话。
刑郁桀不带感情的声音又传来,“这次,也是他出的主意,干掉徐姿,然后嫁祸给你。不过,他不知道死的会是沐虹。”
覃霓木然的脸看不出情绪,目光空洞,仿佛在听着别人的事。
“ct遗漏是个意外。论坛的那些,有雇来的,也有真正的沐虹的粉丝。”
覃霓打开车篷,让风吹进来。
旭日升起,却让人觉得不够新鲜,不够激动。
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无聊。翻来覆去,一样的阳光,一样的罪恶,一样的矛盾,一样的迷惘。周而复始。
她曾暗里发誓,那一夜的恐惧,她要加倍还给那个人。
可事实原来是这样。
此刻,她的心里并没有一丝复仇的。
事实真的如此吗?
如果只是如此,但愿只是如此。
“既然始于一场误会,算了吧。”覃霓平静的说。
沉默,俶尔,刑郁桀说,“上午我会去看徐姿,她昨晚发高烧,急性肺炎。中午会和徐昊天见面,谈合作的事情。我希望你陪我一起。”
覃霓荒漠般苍凉的心掠过一阵寒风。
“如果你和ov地产合作,我会和你分手。”
覃霓坚定的说,“在我和徐姿之间,你只能选一个。如果那晚你的选择实属冲动,你可以再选,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刑郁桀猛然将方向盘打向路边,停车。
“你非要闹吗?”男人的语气很重。
“在我,在主席和夫人,以及大公子的眼里,和vo地产合作,才是最最胡闹的事情。”覃霓看着他,毫不畏惧,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