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不喜欢那个残疾的孩子,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那个后来投河的女人带走,孩子去向不明。她的第二个孩子,是背着楚南天和别人有的孩子,但是很快被楚南天发现,为了面子,楚南天没有跟她离婚,而是在孩子出生之后,把孩子抱走,不让他们母子相见。
从孩子出生,她连孩子出生的第一面也没见,就生生分离。她罪有应得,可是楚南天比她更可恶,他们是绝配,她凄笑着。
“刑斯。”在走过刑天慕身边时,刑天慕叫住了他,他只是一笑,迈开长腿,潇洒离去,只剩下追着跑出去的楚若凡还有一教堂的宾客,剩下楚夫人和楚南天半天无法掩饰的惊讶、狼狈、崩溃。
刑天慕愣愣的捂着胸口,看向楚南天时,以前尚存的一点感情,全部都冷却,他冷冷的看着他,然后扭头离开。这一场婚宴成了闹场,震惊了所有人。
莫言,我的好兄弟。他不知道他该不该替他报仇,一个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兄弟,一个是自己亲生父亲,这两个人都跟他有血缘关系。
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替莫言报仇?他苦涩一笑。再怎么样,他再恨,那依旧是自己的父亲。这个父亲,从来没有在他出生后,在他身边扮演过任何父亲的角色。他只知道,这个父亲手上沾满的血腥太多,那是怎么也无法洗清的罪孽。
当年,不止莫言,宴会场里面横死在枪下的人,也都是楚南天一句欺骗的话,宴会场里面的人都被绑匪杀死,那时,莫言才不顾一切的拿枪进去对着里面的人扫射,莫言的枪下死了很多无辜的人,也害死了他自己。
楚南天,刑斯握紧拳头,狠狠打在车上。脸部扭曲的线条,那利眸间隐约带着痛楚的温热液体。楚若凡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面前的人那痛楚的神情,那分明夹带着温热的液体,让楚若凡看不明白这个内心深奥的男人。
他是来挖苦嘲笑自己的?为何他那么伤。他是来帮助自己的?为何自己找不到他想要帮助的理由,更多的应该是敌意吧。
“我想知道真相。”楚若凡竟然再无力气充满敌意。
这个人告诉了他一些东西不是吗,至少不让他埋在稀里糊涂中。
猛然站立在身后的人,让刑斯收回神,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表面又恢复了以往平静。
“二十几年前,有两个男孩同时在爱摩尔医院出生,这两个男婴的家庭,一个是富有的富人家庭,另一个只是出身贫寒,却因为助产护士的粗心,将两名男婴抱错。几年后,贫寒家庭的母亲带着病重残疾的儿子去就医。
那个小男孩先天双腿无法站立,几岁了还不会说话。孩子的母亲很爱他,当时孩子的母亲已身患绝症,但是她不舍得花一分钱在自己身上治病,而是留给了自己的儿子,以至于病情拖延到了癌症后期。
孩子需要输血,结果显示,孩子的血型和父母的血型明显不配,孩子的母亲意识到,几年前可能是孩子抱错了,于是去到当年的医院找当时的接生医生和助产护士,医生的回答是那天只有两个男婴出生,于是她问了那家人的地址,匆匆赶去。
谁知,那家人不仅不认她怀里的残疾孩子是他们的亲生孩子,还将她和孩子赶了出来。那名母亲只想救活自己带大了几年的孩子,只是因为那家人的冷漠,万般无奈下,那位母亲将孩子送到一户人家门前,第二天便绝望投河了,那位母亲就是你的生母。
如果那户人家当时肯认下他们的孩子,让孩子能够得到救治,而不是当场就拒绝她,让她绝望,悲剧就不会发生,或许她还能多活几年。
楚若凡,楚南天夫妇不值得你为了他们付出真心,他们为了面子,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要,宁可选择不是他们孩子的你,让自己奄奄一息的孩子自生自灭,你想从这样的家庭得到温情,哼,太可笑了,他们不配。”
“不,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楚若凡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脸部扭曲着,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
为什么他要相信这些,眼前的男人只是嫉妒他而已,是嫉妒,才会编谎话骗他,他不该相信。
“故事是不是真的,你可以不相信,但是血缘关系,是可以验的,不信你可以试试。你根本不是楚南天夫妇的儿子。楚若凡,老老实实待在刑氏做你的总裁,跟楚家断了吧。”刑斯开启车门。
“等等,为什么让我待在刑氏,我不是楚南天的儿子,也就不是爷爷的亲人,我不会回去的。”说到刑天慕,楚若凡显得很伤感。
爷爷待他真的很好,突然就不是他的孙子了,他一定会受打击。
“就凭爷爷把大部分的股权都交给了你继承,你就应该为他把刑氏发展壮大下去,而且他也不希望你也离开他,如果你也走了,他会很孤单。”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你明明知道爷爷最在乎的是你,你不在他身边,才是他最伤心的。我会把从爷爷那里继承的一切交还给他,刑斯,你好好照顾爷爷。”楚若凡似做了决定。
“由不得你。”前半句让他身子微微一震,却是坚决的回答。
“你想知道你生母生前住在什么地方吗,想知道真相吗,或者你还想知道她葬在哪里。不过我告诉你,想知道就必须按我说的去做。”
一番苦心,他怎还不懂。他是不想他在外面历风历雨,就算想自己闯出一番事业,他也希望他留在刑氏几年,学会一切生存的本事,再出去闯。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如果你不给我足够的证据,证明我就是那位母亲的孩子,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或者当年的另一个孩子也是你编造的,你只是看不惯我生活在优越的条件,还跟你抢离欣。”
楚若凡到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刑斯,不是他不想相信,而是刑斯的行为太匪夷所思,总感觉落进了圈套的感觉。在他的印象里,刑斯可不是感情丰富的人,他是一个冷静到让人骨子里害怕的男人,好像没有他办不成,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刑斯身子微微一僵,背对着他。是啊,如果没有当年的记忆,没有长大后费尽心力的查找真相,他又怎么知道那么多。如果可以,他宁愿抹去那痛苦的回忆。
“因为我就是当年的另一个孩子,你说,有哪个孩子会刻苦铭心的恨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