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甚至(1 / 2)

安棣言拉住缰绳,转过头跟法提用少雨听不懂的话说了几句,法提掉转狮驼兽头,向来时“浮屠”的方向飞驰过去。

法提这是去找吹笛人了吗?少雨脑中似有电光闪过,安棣言不许她弹奏那首曲子,难道也会禁止那个年轻的吹笛艺人吹奏吗?或者甚至会对他不利?

心抽紧成一团,可是她不敢问,从她和安棣言相处的这一个月,她已清楚他性格上的强硬暴戾,如果她敢对他警告过的事给予关注,反而会激怒他对那个无辜的吹笛男人进行狠狠的报复。

他跳下狮驼兽,向她伸出手,她只得用手臂勾住他的颈,被他抱下坐鞍。

无法入眠的她干脆坐在寝房外间的窗边,开启一扇花格窗,在窗台上搁上一个靠枕,斜斜地趴在枕上正好能够观察到杜茵宫底楼正门。

夜风凉凉地吹在她穿着睡裙的身体,尽管是双层薄纱,但也无法阻挡寒气的入侵,可她根本就不想加衣,他不是强制让御医官给她注射针剂吗?那就看看打了预防针剂的她是否还会不会生病。

远远望去夜空下的宫城晶莹剔透、灯彩迷离,而近前又是一番绚丽多姿,不少花卉、植物在夜间散发着天然的迷人荧光。

但是少雨却无心观赏,她只是将目光久久地凝在正门前的台阶上,一串串如同花饰般的桔红色灯盏从台阶两侧的金色雕花灯柱上垂下,在门廊口铺上一层温暖迷离的色彩。

习惯有时真不是一个好东西,特别是在失眠的夜晚。

辗转难眠的她想起在底楼靠东有一个引入温泉水的室内浴池,中午她由兰德宫女领路过来杜茵宫,在经过一扇雕有镂空花纹的浅金色大门时,有懂夜邪语的侍女特意向她介绍了里面的浴池,当时她见门没有关住,还特意进去趴在浴池边用手掌玩耍了片刻,但觉得水质细腻如脂、柔滑温和,并且四周有一盏盏散发着花香的水晶灯,烟气缭绕、香气怡人,在温暖的水流怀抱中想必容易让她产生睡意,也不至于久久无法平息心头让她羞耻的躁动。

起来后,她披上一块浅黄色丝质长披巾,走出寝房。

套房中原本就有专门的升降机直通底楼,何况在杜茵宫安棣言可没禁止她去哪里,或者是他根本还没有想到,反正对她来说,他没有规定的,自是意味着她可以过去。

升降机到底后,她沿着走廊寻去,杜茵宫原本就不是很大,而浴池自然也不会距离主寝房很远,很快她看到那扇中午经过时见到的浴池外间大门。

门没有锁住,她走到门前,白色大门无声地自动打开。

里面是一排透光的五彩琉璃门,灯影透过彩色琉璃洒了一地迷离的斑驳光影。

琉璃门没有关紧,从里面隐隐飘出水声。

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拉着少雨,安棣言穿梭在帐篷区。

少雨发现其实帐篷区中的人也很杂,语言多种,模样服饰也不像紫艾人的打扮,有夹杂着银色、银灰色、浅金色等其它色泽的头发,当然就像地球上,两个国家的重要比赛也不一定就是这两个国家的球迷参加,何况紫艾和兰德队参赛的队伍原本就是配合已久、经常参加各星球比赛的地区队,自然有一直支持这两支队伍的异星球迷前来观看进军十国大赛决赛的这一场超一流比赛。

她不知道安棣言在找什么,目光在行走时扫过每一顶帐篷,直到一顶丛林绿色的帐篷中钻出一个圆圆的头颅,顶着一头蓬乱的爱因斯坦式蓝发,小小眼珠贼贼地向外望了几眼,正想缩回,注意到戴着银黑色羽毛面具的安棣言,忙卷起门帘,恭敬地弯腰站在门旁。

安棣言向他做了个进去的手势,然后把狮驼兽拴在帐篷一侧,揽住少雨的腰,转进帐篷,随手将门帘拉下。

帐篷内光线昏暗,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说不出的腐霉腥恶之气。

少雨皱了皱眉,一路走来,她也见过几顶打开着门帘的帐篷,都是整齐清香,铺着鲜艳的地毯、整齐地摆着各种靠枕坐垫,有的还装饰着各种晶亮的节日小玩意儿或者花卉织物彩带,漂亮得就像公主房,而这一顶帐篷里面简直可以用垃圾箱来形容。

帐篷一角堆满了各种古怪的金属木材制物以及碎屑、工具模样的机械装置,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加工场。而休息区挤得只剩帐篷的三分之一,皱巴巴的被褥、层层叠叠发出酸臭气的餐盒,特别是铺在地上的地毯,粘粘的、油油的,让少雨都不知道该往哪落脚,只能拉起绣花长裙站在门口,免得裙摆上也沾染上那黑乎乎、绿油油的不知名脏物。

安棣言也受不了地挥了挥手,向圈形灯下带着局促和惊慌站立着的矮小男人做了个手势。

男人忙打开帐篷中的空气转换器。

“大人,我这里……嘿嘿……”他搓着手,脸上带着窘迫,还有一丝极快飞过的狡黠。

“废话少说,敦地男爵让你查的人,你说曾经在圣第公国见到,然后又说在兰德,你到底有没有他的真实消息?”

“大人,这……在圣第我真的见到过他,就是他对我说他要来兰德观看风球比赛,这原本就是他最大的嗜好,但是直到今晚在兰德我也没见过他,可能……要到风球比赛开始的那天才会出现吧。”

安棣言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支银色的像蜡烛般的物品以及沉甸甸的一只小皮袋丢给矮小男人。

“无论是在哪里,只要他和你见面,你就把这支银色祈福烛交给他,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矮小男人用手掂了掂小皮袋,眉开眼笑地道:

“多谢大人赏赐,就算遇不到他,听闻到有他的下落也一定第一时间禀报给男爵大人。”

又将银色祈福烛小心翼翼地包在一块在少雨看来够肮脏的手帕中,然后又在工作区找了个金属小圆筒装入祈福烛,郑重其事地藏在身上。

“不要骗我,否则--”

安棣言眼中射出一束寒光,“铮”的一声,银色的剑飞过矮小男人的头顶,一只蓝黑色苍蝇般的虫子从乱蓬蓬的头发中被剑尖挑出来,掉落在矮小男人肩头时已被切成两半!

是有人在里面!安棣言吗?是他在洗浴?

得门无法关紧。手轻轻地翻动,竟然还有绣有珠花的丝质短上衣夹在纱裙中。

静默片刻,她转身逃出浴池房大门。

她知道此时安棣言并不会追来,却不知道他会不会猜到是她?想到脖子上的项圈中的定位功能,他只要在信息传递器中调用存储功能,她去过的地方自然逃不出他的掌握。

回到寝房,心依旧怦怦地剧跳,额头沁满点点细汗。

她趴坐在打开的窗边,让凌晨最寒的冷风拂遍全身,却依然无法抚平烦乱的心绪。

少雨知道这些其实她原本就应该想到,当作礼物赠送的舞姬也是侍怒中的一种,安棣言洗浴时喊来一个侍候,顺便一番恐怕早已是他多年来所习惯的消遣,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他想着占有她时才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她和他的第一次就是在飞行器上,等到安棣言回到紫艾,她要面对的是一整座宫殿的女人,他选择的余地更大,面对她这个睡眠时抱了一个月的小女人,早已缺乏新鲜,视觉疲劳,何况她不顺心时常常要在他怀里僵硬如同一根木头,对一个惯于女人对自己投怀送抱、曲意承迎的王子来说,怕是常常被她扫了兴致,否则以他在那方面超出常人的需求,怎可能在将近一个月里从头到尾对她的索取只是有限的几次。

反正……她已被他抛在一边,尽管在王宫广场时,他曾经向她索要“报答”,但此时看来只是他逗她玩。

他果然如她所料地没有追来,却不知道他完事后对她中途打扰了他的“雅兴”又会给予怎样的惩罚,说不定就此把她赶出他的寝房。

“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转过头,却见那小女人已整个人卷进毯子,只露出一缕黑亮的长发洒在雪蚕丝枕上。

他想了想,手掌拍在毯子上,唤道:

“少雨,起来--”

“疼!”裹在毯子中的人儿蜷成一团。

他从毯子中的人形辨别他的手掌原来拍在她背脊上的鞭伤处。

吸了口气,手落在她头部的位置,将毯子拉下一角,那依旧未醒的小女人不满地嘟起嘴,眼角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他拍得她真的很疼,竟然还沁出一颗亮闪闪的泪。

他不过是无意的,而她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让他差点又想去揪她的头发把她拎起来,然后将药水给她灌下去。他可是堂堂的王储殿下,他亲手来喂她喝药,无论用什么手段,对她一个女怒来说,都是一种恩赐,可是……他说不清为什么,反正他这一夜就是硬不下心来这样对她。

手掌小心地从她的肩和睡褥之间探进去,穿过手臂后,才缓缓地把她的上半身连人带毯子地抬起来拢在胸前。

“少雨,醒醒——”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

“嗯……”

她总算有了回应,扇般长长的眼睫抖了抖,睁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迷茫地盯着他递到她唇边的杯口,像是有些搞不清什么状况,微蹙起秀眉,呆怔片刻,水般的眸光转向他的上身,如同遇到恶鬼,原本有着异样红晕的脸蓦然惨白,竟然连唇都不可抑止地颤栗起来。

女孩的手指攀在他的手臂上,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叫: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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