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不安(1 / 2)

“你想强抢?”少雨睁大一双明眸。

“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她知道华昀虽说父母是高官,但平常却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否则她也不会和他做朋友,只是现在他要指使自己的朋友去抢安棣言,虽说是自己的东西,但这行为却让她不安。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人,只是把你的挂坠抢回来。少雨,我是怎样的人,这几年来,你还不清楚吗?”华昀轻轻地叹道,一语双关。

他注意到她原本低垂的眼睑此时又抬了起来,澄澈的眼中是不屈的高傲。她似乎已从一开始的惶惑不安中镇静下来,决心要对抗他,为此不在乎丢掉她的工作。

好吧,他原本就想陪她玩玩……不,是她陪他玩玩,这是他休闲的一种手段、一个游戏,用不着付出什么精力,就可以享受到猫捉老鼠的乐趣,当然这只老鼠他最后是一定要吃掉的。

“尹少雨,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

“抱歉,很有问题。”少雨打断道,既然她已准备辞职,自然不顾上司讲话时不能打断的职场惯例,何况她跟他有必要以礼相待吗?他非礼她的时候可曾考虑过她的感受?难不成他还打算跳出他的办公桌来攥她的长发、拧她的手臂。“第一,我求职时应聘的是杭城分公司,不是海城;第二,我应聘的职位是办公室文员,而不是私人助理……”

“不过你不要忘了,你签的合同中有一条--服从公司调动,就算调动你去做清洁工,只要薪金不降,你也必须无条件地服从。”他的声音平和,但眼中却是一片肃杀的冰冷。

“所以……我还有第三点,老板有权利挑选员工,员工也有权利挑选老板,如果公司执意要调动我的工作,我向你提出辞职。另外……”女孩直视着他凌厉的双眼,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说:“那天你抢走了我的挂坠,我要你还给我。”

“你要我还给你?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命令,我不喜欢别人用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就算原本能够办到的事,如果面对这样的态度,我也肯定不再作任何考虑。”他淡然地说。

“你……那条挂坠对我……很重要!”对于这样盛气凌人的男人,她实在说不出恳求的话,但声音已明显低气不足。

“对你重要,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他是一副无赖的厚脸皮。

“不过……你要是做我的私人助理,服务得让我满意,我或许有可能把挂坠还给你。”

服务得让他满意?他当他是什么人?!抢走她的心爱的挂坠,然后用作诱饵来迫使她服从?他以为她尹少雨这么容易屈服?

“如果你认为你比我更适合挂那枚挂坠,那么就由你去戴吧,戴着这样一枚使用暴力后掠夺而来的战利品,也许会让你觉得无上的荣耀。”她嘲讽地说。

他的瞳孔中射出一束寒芒,有那么一秒钟,她以为她激怒了他,暴力男又准备对她暴力相向。她用眼角打量着这间庞大的办公室,计算从她站立的地方跑到门口需要几秒,她不知道能不能跑得过他,如果他把她抓住,她叫喊起来,门外的人是否能够听到?不过以她的估算,她进来的那两扇厚重的桃花心木门显然隔音效果奇佳……

夏末的风,到了夜间已没有炎热的气息,特别是在江边,风清凉而带有湿润的味道。

将近十一点,桥上散步、吹风的情侣已经稀少,偶尔还有数对倚着栏杆眺望灯火璀璨的江岸夜景喁喁私语,或者干脆久久地搂抱成一团,让路灯的桔色华光在身上定格,时间对相爱的男女来说也希望能够定格在最浓情的一刻。

少雨拿着手机走在桥上,身上杏黄色的裙子被风吹起,宛若一朵美丽的金盏花盛开,映得肌肤更加细腻白皙。她的唇紧抿着,目光游动在桥两侧的人行道上,隐隐透露出几分紧张和不安。

坐在华昀的车中已经过桥上两次,并没有发现安棣言,眼看着十一点将近,她怀疑安棣言恐怕也在暗中观察,只有她独自踏上大桥,他才有可能出现。因此说服华昀在临近大桥的小公园中把自己放下,她只拿了一只手机向桥上走去,当然华昀的那几个朋友会驾车在桥上来回巡逻,以便找准目标,同时也是保护她的安全。

车来车往,但是在桥两侧的人行道上并没有任何闲散站立的路人。

少雨再一次看了眼掌中的手机,已二十三点整,没见到安棣言出现,她竟然暗暗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怕面对他,总觉得和他再纠缠下去,将面对无法预料、也无法承受的惨重后果。这……

算是最后一次吧,如果取不回紫金挂坠,她也决心放弃,她不想被一个充满威胁性的男人要挟,以至于失去原本平静的生活。虽说丢失紫金挂坠也许永远无法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但母亲已经去世,失去的人再也不可能复生重回,那个抛弃母亲的男人该让他承受一生的良心煎熬。

想给华昀打个电话,正在按号码,一辆银色的宾利雅致疾驰而来,以一种凌厉的气概冲上人行道,未等少雨明白过来,车门打开,从车内探出一双手抱住她的腰,把她给拽进车内。

“啊--”少雨惊叫一声,人已倒在后车座上。

车门关上,车子随即疾速向前。

“没想到你这个女人也会玩弄心机。”一只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脸,几乎能把她的颌骨给揉碎。

是他!用不着辨别容貌,那阴狠的声音、迫近的野兽般的气息,除了安棣言还会有谁?

少雨疼得眼泪差点流出来,手中捏着的手机在这时响起“画心”幽怨的旋律,想必是华昀,恐怕有巡视的朋友发现少雨被劫已通知到他,她刚想按下通话键求救,安棣言已捏住她纤细的手指,从她的手中夺来手机,连看都没有看,打开车窗,把手机从窗口丢了出去。

“我的手机--”少雨几乎不敢相信地大叫起来。

“你已用不着手机。”他冷冷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车窗外的光影流动在他的脸上,那双饿狼般锐利的眼睛此时竟然是诡异的深蓝色,瞳孔中金色光点熠熠生辉。

“在想如何出去?”

他带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竟然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从四五米外的办公桌旁欺近她的身前,而等她意识到时,她的下颔已被他捏住。

“除非是我想放你出去,否则你根本就出不去。”

“给你八小时考虑,晚上十一点整,如果你不能准时出现在北渡大桥,我就--”他拖了个长音,“从大桥上把挂坠丢下去。”

“那么你就试试你是否能够反抗得了我。”他淡漠地在她身后说,“我了解你的所有,你了解我吗?”

但此时少雨顾不了安棣言的眼珠究竟是什么颜色,让她的心飘浮在冰面上,随时有可能沉落的却是那一句“你已用不着手机”,天哪,这个恶魔般的男人想做些什么?难道……他会因为他在非礼她的时候被她咬了一口,就要把她处死?她被自己突然冒出的一个可怕想法吓坏了,手落在身旁的车门上,发现车门早已被锁住,她的情绪开始趋向歇斯底里,原本蜷曲的身体蓦然跃起来,奋力地向座前的司机扑去:

“放我下去!”

可未等她接触到司机,安棣言已拎住她的衣领,往后一带,她的身体无法克制地重新落回车座上。

“大人,背后有车在追。”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说。

“甩了。”安棣言淡淡地说。

车子原本速度就不低,此时更如同脱缰的野马,飙升到风驰电掣般的疯狂。

大人?他难道是南美土着部落的酋长?难怪就像未开化的野人!

他对她来说真像一个谜,而自己在他面前却被剥得一干二净,任他随意地欺凌而无法反抗。

她忍着车子狂飙的速度带给她的不适,试着想和这只“野人”讲道理:

“你这样有意思吗?华……我的朋友们都知道是你把我带走的,如果追不上,他们会报警,你以为你能逃脱得了吗?像你这辆车子,海城恐怕并不多。”

“公司都知道你已经是我的私人助理,你和我在一起原本就很正常,另外你有失踪二十四小时了吗?轮到警察准备查你的时候,你恐怕早已……”

“放开我,你这只野人、恶魔……啊……”

“你越是挣扎,锁身金丝越是勒得紧,如果你想让你的手腕被金丝割断,尽管扭动你的手。”他的声音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确实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受害人。

少雨果然停止了挣扎,长长的眼睫抖了抖,一滴晶亮的泪星颤落下来。

他贴近她,手重新落在她挽起的长发上,取下她头上的发卡,让她一头飘逸柔顺的长发飞泻下来,一根根落在他的手背上,另一只手抚在她欲偷偷弯起的修长双腿上,似乎已感知到她脑中蠢蠢欲动的念头,轻轻地在她的耳畔说道:

“别想着踹我一脚,要是你再敢乱动,我会把你捆得像粽子。”

转过脸,他抬高声音对司机说道:

“诺因,车就停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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