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用。我……我自己过来便是。”
好吧,小雨承认自己很贪生怕死,她可不想逆了他的意被活活溺死,看在他老老实实转过身的份上,她就当给猪搓次背好了。
“你就这样一直背对我,万不可转过身哦。”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淌了过去。
他剑眉一轩,唇边勾出抹得意。
“啊?你干什么?你这坏人,放开我,放开我。啊唔……唔……”
时间停止了,万物消失了。
他身上有股非兰非麝的味道,好闻,她不知不觉合上了秀帘。
让人心跳的寂静,只有他的暧昧地荡在耳边。
气血翻滚。
“你去死!”小雨羞愤交加,双手撑在他胸口,用力一推。
“哈哈。”
踩着他畅快的大笑,小雨狼狈而逃……
不料,翌日一早,他又让人传话命她过去服侍他起床更衣。小雨原不想理会,苏合百般劝慰,在苏合想来,唯有让她的格格主子得到王爷宠爱,格格往后方能扬眉吐气地立足于王府。
小雨终是去了,不过她是揣着目的而去,哼哼,有仇不报枉为人。
侍候城邺更衣完毕,小雨捧来茶水,甜甜一笑,软语对他说:“王爷,尝尝我沏的龙井,我泡茶的功夫可是极好哦。”
他斜眼瞥瞥她,心下暗哼,女人么,不管多野,稍微给几分“颜色”便服服帖帖,上赶着对你示好,还以为她会有所不同呢,却原来也不过如此。
败兴。
他颇有些不悦地接过茶杯……
金鸾殿。钟鼎内香气缭绕,带着几分肃穆回旋于大殿。
“城邺,你有何看法?”
皇上身着龙袍,端坐于龙椅上,如洪钟的声音唤着城邺。城邺却无心听众人说了些什么,暗自手抵腹部,突如其来的莫名腹痛,让他变了脸色,额头也微见一层细密汗水。
“臣--”
“父皇,儿臣看瑞王今日身体不适,是否让他歇息比较好。”睿祺见城邺神色,顿时了然。
皇上这才注意到城邺脸色苍白难看,关切问道:“瑞王可是抱恙?”
城邺此时腹内翻江倒海一般,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答道:“请容许臣先行告退片刻。”
见皇上点头,城邺也顾不得再多言,即刻掀袍起身,径直快步走出金銮殿。
如厕完毕,城邺似觉得舒坦一些,但腹内依旧翻搅。他步回金銮殿,皇上向他摆手道:“既然瑞王身体违和,朕特准你提前退下,朕以唤了御医候在侧殿,你速去诊治,莫耽搁了。”
城邺本想拒绝,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将弱势现于人前。但无奈实属难忍,便谢过皇上之后,来到侧殿。
“王爷最近可是服了什么药?”把脉查看,御医疑惑地提出。
城邺摇头,冷眼而答,“我身子好得很,哪需要服药?”
知这瑞王的脾气素来冷峻,御医显得有些忐忑,转而隐晦提示着,“许是王爷在不知情时,误服了泄腹之药。”
忽而,一张灵动俏脸浮现眼前。难怪一早她会做出如此不合宜的举动,还以为她转性从良,让他觉得不对劲,原来是暗中捣鬼。
思及此,城邺蓦地起身,面色愠怒,将御医吓了一跳,忙“噗通”一声跪地,磕头道:“王爷息怒,臣若有言语不当……”
他话还未说完,城邺人已拂袖离去,只留跪在地上的御医,疑惑地独望着他的背影。
瑞王府内,小雨正忙着做她的“闲妻”,闲凉地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蓝天白云,碧空如洗,惬意晒着太阳。
不知那倒霉王爷如何?在皇上金銮殿上出丑,定是很有趣吧。想到他的表情,小雨忍不住捧腹笑弯了腰。只可惜她无法跟去亲眼所见,心中感到少许遗憾。
“想必你定是心情愉悦?”一道冷冽中透出寒意的声音在不远处扬起,“就不知何事让你笑得如此像个白痴?”
“你说谁?你才是白痴!”
小雨一跃而起,双手叉腰,愤然与城邺相对,满面不服。
城邺几步上前,不由分说,单手捏住她下颌,双目燃火一般,咬牙道:“看来你是忘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可需要我提醒你?”
“晃{放}……手……”
小雨被他扣得下巴生疼,只能含混不清挣扎。城邺只轻一用力,小雨便双脚离地,只剩四肢如溺水之人不断扑腾着,手不断在他胸前捶打,但她那点力道,对城邺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
城邺怒视小雨,而她亦毫不认输地回瞪他,即便受制于人,她仍是气焰不减,不就是撒了把泻药在他茶里么,真是好生小气。
城邺见她乱踢乱蹬,张牙舞爪的模样,眼中怒气反消,取而代之,是一抹饶有兴味。他手上力道稍减,但还未放开小雨,任由她继续发飙一阵,才手一松,让毫无准备的小雨直接跌坐在地,摔了个屁股开花。
“嗳哟。”小雨痛呼,愤而抚着胸口急喘,一边还不忘念念叨叨开骂,“小气王爷,暴力王爷,倒霉王爷,我只不过小小地礼尚往来,你就迫不及待要杀人灭口了?”
“继续。”城邺索性好整以暇,环臂居高临下望着她,“我看你骂得很顺,不像是即将断气之人。”
“等断气就晚了。”
“哦?那么你来说说看,要怎样赔偿我?”
“陪什么?”
“你今日做的好事。”
“我可没承认做过对不起之事,你哪只耳朵听到了?”
小雨拍拍衣服站起,转身欲走。开玩笑,她只说礼尚往来,傻子才会认下来呢,此时不溜,等着他修理才怪。
可惜小雨的如意算盘没打到正点上,一闪身的功夫,她就被城邺揪着衣领拉到自己近前。
城邺一张俊脸倏然在面前放大,令小雨心头猛地漏跳一拍。即便有深仇大恨,也阻止不了对美男的自然反应,她吞了吞口水,别开脸不再看城邺,但想摆脱他的钳制也不能。
“这么快就想走?没本王的同意,你哪也别想去。”
此时花园门边,漱雅搅动着帕子,隐于角落,目光暗沉地看着这一幕。
“主子,我们可需要有所举动?”一旁她的贴身嬷嬷垂手而立,语调透出森然冷意。
“我自有对策。”
“原来您早已计划周详,不愧是主子,有何事情需要做,尽管吩咐老奴。”
“嬷嬷,差个可信之人,又不是王府的熟面孔,明儿去九阿哥那里传个话,就这样说……”
漱雅附耳在嬷嬷身边低语几句,那嬷嬷也露出一丝阴冷的笑,“主子这法子高明,老奴这就去办。”
待嬷嬷走后,漱雅重又转身望着已空无一人的庭院,怨怼的目光终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之上。
只要她在这里一日,又岂会让那女人如意?什么蒙古格格,不过是不得势的人罢了,想来分得王爷的恩宠,还早得很!不懂乖乖听话,休怪她手下无情。
房中再度闹翻了天,小雨被城邺扔在床上,但这次显然他动作放轻柔些许,没有预期的疼痛,但小雨还是不甘地叫道:“喂,你当我是货物?每次都丢了丢去的?”
“你若不是如此无赖,又何须受这些皮肉之苦?”
“你是恶人先告状!”
“好,那今日我便恶人做到底。”城邺说完,栖身上前,双手压在小雨身侧,“本王可没忘记,你不是什么货物,而乃我瑞王福晋。”
他一番若有所指的话语,让小雨嗅到危险气息。她迅速向后退去,直到抵到墙再无后路。
她不假思索地抓起身边的枕头,用力丢向城邺,“你别过来,谁稀罕做你的福晋?我宁可做牛做马做货物。”
“这恐怕由不得你。”
“王爷,漱雅福晋请您过去,说有急事。”紧急关头来了救星。
城邺动作一凝,微蹙起眉,不悦自他眼底一闪即逝,随即听他道:“回去告诉她,本王这就过去。”
悻悻起身,城邺意犹未尽地看着小雨,说:“今日先罢了,改天本王再来调教你这小野猫。”
谢天谢地!
小雨手抚胸口,幸而漱雅及时派人过来,不然恐怕清白不保,原来这个难缠的女人,偶尔也会很可爱。
木叶红,黄,暮秋寒意深。
漱雅粉面含煞端坐在菱花镜前,她没个好颜色,一干下人俱屏息静气,只望着王爷快些儿来。一眼尖的丫鬟远远瞅见城邺,低呼一声,忙忙奔进去禀道:“主子,王爷来了。”
“来了便来了,大呼小叫想是要作死么?”
漱雅起身嘴里斥着那丫鬟,面上却云开月明,她甩帕迎出门去,待城邺近到身前,屈膝,双手互搭,娇滴滴地说:“漱雅恭迎王爷,王爷吉祥。”
城邺顿了顿,尔后抬脚径直进了屋。
,螃蟹,酒。
蟹美膏肥,一只只蒸得外壳红透,蟹肉凝脂如玉,蟹黄明艳流金,盛在琉璃碗中摆于桌上。
城邺自在桌边坐了,左手执蟹,右手执杯,便吃喝开来。
酒是陈年的女儿红,色如琥珀,光泽清亮,喝一口,醇香立时浸透全身。
漱雅挥手屏退众人,只余贴身嬷嬷侍候着,她款款在城邺对面坐了。
怅望西风抱闷思,蓼红苇白断肠时。
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