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你老婆买啊?她最近怎么样?”
邹珩从那个正对着他但总是被人挡住脸的店员嘴中大致看出了他说的是什么。装一份盒饭用不了多长时间,没两分钟之后那人就继续栽栽歪歪地挪回到了车上。
接下来,他几乎绕了城市大半圈才回到自己的住处,这大圈不是故意绕的,而是盒饭那家店与他的住处的距离就是那么远。
有爱人,看这样夫妻俩的感情应该还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喝醉了酒也不忘自己的妻子。而且,从那人与店内外的人的熟悉程度来看,他绝不是第一次去的,更不是碰巧路过才去买的。
这也算是一个弱点吗?
邹珩不想拿女人来做要挟,可如果到了那一步,非要这样做不可,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楼上,那男人没上去多大一会儿,邹珩刚要走的时候,突然从高层一扇窗户里飞出来个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刚才上楼的男人带回去的盒饭?饭菜一口没动,连上面的盖子都还没掀开,里面的菜汤和炒菜的油迸溅出来,把地面弄得脏兮兮的。
这个小区的管理不是很好,再加上正是中午的时候,很少会有人在外面,也就没人注意到地上多出来了这么一摊东西。
不一会儿,那男人垂头丧气地从楼门走出来,给他开车的人早就把车停到了地下停车场,他这时候要想出门就只能靠两条腿来支撑。
微醺的醉意还在,通红的脸像是被涂上了最艳丽的腮红,看起来和他本人十分违和。
那人走到被扔出来落到地上的盒饭袋子面前,从衣兜里拿出一包纸巾,先拎起袋子扔进垃圾桶里,而后默默蹲下收拾起来。
邹珩看他嘴在动,不过只是嘴唇微启,上下幅度都不太大,再加上距离和角度问题,邹珩根本看不出他是在说什么。
路过的住户平静地从他身边走过,多一眼都没去看,像是把他当成了小区里的清洁工,住户身边的小孩,还过分的在那人蹲着的地方扔去一张刚刚擦过鼻子的纸巾。
孩子的家长什么都没说,孩子也没有什么抱歉的反应,那人更是认命一样机械地拾起垃圾,甚至还朝扔纸巾的小男孩笑了笑。
邹珩看着这一幕,辛酸是有的,可更多的是对这个人奇怪的反应而感到疑惑。
他在那些玉器商人中的地位不低,虽说不接触那些人的生意,可却能在他们之中占有一席之地,足可见他不是个好惹的,但现在……
异常的举动必然会带来异常的情绪,这个男人也不会例外。
邹珩从车上走下去踱步至那男人跟前,在距离他两米的位置上停下。
“酒醒了?”邹珩闲聊般问道。
那人显然没料到邹珩能找到他的家,这个他最后要守护的家,也是他最后的底线与防线。他猛地起身,因为蹲下还有没能完全退散的酒气而差点让他坐到地面上。
“你……”
“我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只是碰巧看到了,又碰巧觉着你可能需要有个人来疏解一下你的情绪而已。”
他们之间的正事已经说完,邹珩其实是真的只是下车来和那人说两句话而已,奈何那人戒心太重,没说几句话就要让邹珩离开,态度极其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