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玄阙的疲惫一扫而空,走过去的步伐都轻盈不少。笑容满面,面色发光,苍白之中多了几分红润,他与在那木屋里住着的人似乎很熟悉。
木郁葱葱潺潺流水,被山环绕间的木屋附近没有外面那样的高温,阵阵清风拂面,清爽且柔和。
淡淡檀香,屋内的人正在念经,芮玄阙也没有上前打扰,随便找了个地方叫上邹珩一同坐下。
直至太阳升起,天色大亮,那木屋的门才从里面被人推开。
一男一女,一老人一年轻人。
年轻的姑娘扶着老人慢步走下台阶,走到邹珩他们跟前。
“你已经,很久没来过了。”老人一句话分成两半来说,平缓些温和些,让人一听就心生亲切。
“爷爷,先吃饭吧。”年轻姑娘把椅子挪到桌前,不过只拿了两个。
桌上叠着一沓碗,一小盆热气腾腾的馒头和粥,四五碟咸菜还有一盘煎蛋,那分明就不是两个人的饭量。
姑娘把四人视作空气,只在出门的时候看了她们一眼,似乎很不喜欢他们,甚至有些排斥。弥漫在空气中的尴尬逐渐蔓延,只是双方都没有在意。
老人拿了筷子敲了敲姑娘的额头,眼中略有些责备,但更多的却都是宠溺转变出的无奈。
“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腿,还要人伺候吗?”姑娘凛声道。
芮玄阙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或许有的时候会忍在心里,但绝不会如现在这般将姑娘挤兑的话语当作风一样,左耳进右耳出。
手下的人要去帮芮玄阙搬凳子,却被芮玄阙拦下。他不仅把自己的凳子主动拿来,还顺手给邹珩带了一个。
“爷爷,最近怎么样?”芮玄阙和气问道。
“你的人在这儿,谁敢来捣乱。”
老人像是骄傲,又像是欣赏,微微抬起的手却始终没能落在想要落在的地方,手指不自在的缩了回去。
“我带了个朋友给您瞧瞧,叫邹珩。”芮玄阙转而说道。
说话时,没有拿筷子的那只手搭在老人手背上,轻轻一拍,一笑而过。
这动作安抚老人的失落,连带着让老人对邹珩的态度都更好了。
按着普通长辈第一次见着外人的时候,都是会问些闲碎的问题,像家里还有什么人,家住在哪儿之类的。可老人却完全跳过这一环节,除去姓名,他好像对芮玄阙带来的人全无兴趣。
但那位姑娘,却对邹珩很好奇,饭间不停打量着邹珩,也不知是好意还是其他。要不是老人提醒,要她专心,这一整顿早饭的时间,姑娘这眼神想必都不会从邹珩身上移开。
邹珩也不紧张,但吃的并不多,只随手夹了些便放下筷子,惹得老人还以为是他们招待不周,邹珩不喜欢。
老人在意的不是邹珩怎么想,而是芮玄阙如何看待。
“桌子不大,他们俩也还没吃。”邹珩简单解释一句,起身回到刚才坐着的大石头上坐着。
自晚上就开始疼起来的胃已有所缓和,有他这个外人在那老人吃饭的时候一直不太自在,如此吃下去谁也吃不好,倒不如他先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