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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公甫兴冲冲昂首阔步从外面回来,一见许宣,顿时大喜,急急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
这些事情白素贞早和他说过一遍,但从李公甫口中说出,又是另一番滋味。
“汉文,你当时是不在,否则只怕你也要上去踩两脚,那庙祝还想拦着不让我们进去,嘿,他是没见过砂锅一般大的拳头。
你放心,你姐夫没那么傻,自然不会站在台前,我躲在后面瞧热闹呢。只一拳,那庙祝就老实了,蹲在地上捂着鼻子涕泪横流,看着真是过瘾。
可惜后面县衙来人了,大家也就散了,县尊也知众怒难犯,也不好抓人回去审问,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不过,经此一事,钱塘龙君的名声可是臭了,我倒要看看,他一个水族正神,若没有民间供奉、信仰,还是哪门子正神!”
这时门口粥棚中的炉和我在,定然不会再让姐姐受惊了。”
“倒不是我。”许娇容放下碗筷,正色道:“我是担心你,如今你也怀有身孕,总不能再这样打打杀杀,若是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许宣见状,借机说道:“姐姐,我正有件事要和你们说,往日还怕吓到你们,所以才搬了出去,如今既然你和姐夫都知道娘子、青儿和周姑娘的身份,不如等过了年就和我们一同去苏州府吧,我在那里有处园子,占地颇大,前些天又在临安府得了一件看护园子的宝贝,大家一起去那里住,也方便些。”
许娇容看了看李公甫,似乎是征求他的意见。
李公甫想了想,有些为难地说道:“苏州……虽然不算远,但总不如在钱塘县住这自在,我几十年都在这里厮混,许多亲戚朋友都在县中……况且,我若走了,那些县衙的老伙计,方世杰和张苒那两个小子虽然不错,但未必会像我在的时候一般看重他们。”
安土重迁,许宣明白,别说这时候,就是后世,许多中年人也不愿凭白无故搬到外地。
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这事等年后再说吧,对了姐夫,钱塘县百姓准备修建白蛇庙的事,你知不知道。”
听许宣问起这事,李公甫顿时又眉飞色舞起来。
“嗨,这事说起来我还真知道,那些老伙计来问我意见,我想着这也是好事,所以也就没有阻止他们,我们家也捐了五百两银子呢。”
许宣正色道:“正是要和姐夫说建庙之事,这庙可建不得!”
“噢?为何?”李公甫不解,就连一旁的许娇容也一脸疑惑看向他。
在他们看来,修庙立祠这可是扬名的大好机会,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拍马屁给朝廷中的大官建什么生祠?再说了,白蛇庙这可是百姓们感念白素贞恩德,自己愿意修的,和那些让人看了生厌的生祠可不一样。
许宣解释道:“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只是现在太一宫,哦,就是朝廷主管天下修士的衙门刚颁布了太一斩妖令。
令文中有三斩,分别为不服管束者,斩;自恃神通,祸乱民间者,斩;妖言惑众,显圣称神者,斩!
与钱塘龙君不同,娘子是妖非人,又未得朝廷敕封,如今为她建白蛇庙,那就是淫祠,有自恃神通,显圣称神之嫌。
姐夫曾是公门中人,应当知道朝廷法令,况且县尊邓子安与我还有些嫌隙,只怕他揪住此事不放,途生一些事端。”
听说要生事端,许娇容忙道:“汉文说的对,我也觉得白蛇庙不能建,这么一个吃不得、用不得的庙有什么用?弟妹如今还好好坐在我们面前,这样岂不是咒她?”
“嗨,什么咒不咒的,你个妇道人家,哪懂这些!这是名,是声望!”
李公甫摆摆手,继续说道:“不过汉文说的也有道理,总不能何朝廷作对,这样,明天我就去和他们说,庙就不要建了,白娘娘说了,怜惜大家刚遭水患,不想劳民伤财,募捐来的银子都给他们修建房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