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炳文听着一惊,疑声说道
“这天下竟有这等高手!”
李坚回道
“的确,听说此人虽然年岁尚轻,却身手过人,非一般人能敌,在江湖武林颇有声望……”
李坚想了半晌,忽然说道
“对了,他叫林正!”
“林正?”
耿炳文却又说道
“也不用担心,这种人身手再好又有什么用,只不过用来奇袭或者是刺杀敌将方才可以。两军交战,又不是江湖武林中的单打独斗,这种人也难有大用……”
李坚跟着点点头,催马跟上问道
“侯爷,既然您说宁忠所言也想到了,可为何又执意如此?”
耿炳文看着远处,举目远望,忽然叹了一气说道
“当年与老夫一起疆场拼杀之人,现在就独独只剩下老夫一人了……”
李坚悄声说道
“当年胡蓝两案,有诸多我朝开国名将牵扯其中,唯有侯爷您能独善自身,才免了这一祸,也算是福气……”
耿炳文听着忽然一笑,摇摇头沉声说道
“恐怕这是大家都这么想,其实,当年老夫也难逃牵连,尤其是蓝玉一案,这蓝玉乃武将出身,又与老夫私下交好,旁人不知,可先皇岂能不知?”
“啊?”
李坚一定惊得出了一身冷汗,遂即问道
“这又是为何?”
耿炳文叹道
“恐怕今日局势,先皇早已料到,先前蓝玉屡次上书直谏,说燕王有反叛之心,让先皇削撤燕王势力,先皇虽然为此多有责怪,可心中却是暗暗记着了……蓝玉一案一出,诸多可定国安邦之将被革职抄家,可皇上明白,倘若这些人都除尽了,倘若日后燕王果真起兵造反,皇上年幼势若,又无统帅之能,这才留着老夫便是防范燕王……”
“如今局势虽然看着燕王势若,绝不是朝廷对手,可燕王却早早看出,朝廷已经无领兵之人可用,这次老夫领兵前来,燕王便是倾尽全力准备与老夫一战!”
李坚疑惑道
“这又是为何,侯爷与燕王像是都猜到了二人心思,可又都不肯避其锋芒,这是为何?”
“老夫懂他,他也深懂老夫,无论谁胜,都会猜的对方心思,便会乘胜出击,让对方再无还手之力,若是败了,便是一败涂地……”
“既然侯爷和燕王都是久经沙场之人,岂能不知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存实力或可卷土重来之理?为何非要一战便决生死?”
耿炳文茫然四顾,回首再说道
“此一战关系到朝廷和燕王命数,咱们若是胜了,燕王大势已去……”
李坚悄声问道
“若是……若是败了?”
“败了?燕军挥师南下,到时候怕是难以抵挡了……”
李坚听着倒吸了一口冷气,怯声说道
“看来这一战万万不敢掉以轻心……”
说着遂即向耿炳文拱手说道
“见招拆招!这是兵书上怎么也学不来的,只能在尸山血海中拼出来的人才能明白,侯爷果真高明!”
耿炳文听着一笑,说道
“高明算不上,只能说是攻城先攻人,攻人先攻心罢了……”
二人说罢又催马前行,走到一处石桥附近,见有一队兵士聚在这里,好像在围着什么人大声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