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吃过晚饭了吗?”盛志信也不等盛三湘作答,直接将大半张瓤饼塞到了她手里,“这饼还热乎着,你趁热吃了吧。”
这瓤饼还是先前给梁胜男买饼的时候,盛思源顺便买的。
事实上,她也不想花这冤枉钱,可没办法呀,刚刚还笑话人家肚子饿的咕咕叫呢,现如今一闻到刚出炉的瓤饼所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她那无底洞似的肚子也叫唤了起来。都这样了,丢份儿就丢份儿吧,索性遵循自己的内心,给自个儿和盛志信各买了一个。
说是在吃晚饭前垫吧垫吧的,结果一张脸盆大的饼,盛思源垫着垫着就连饼渣都不见了,倒是盛志信,他只是沿着饼边揪下了几小条,那饼几乎还是个正圆。
“我我,不、不吃,阿信,阿信……”你吃。
没等盛三湘磕磕绊绊地讲完,被熏得都狂躁了的盛思源拉起盛志信就跑了,独留盛三湘一个人拿着张饼在原地发呆。
“三湘,不是让你早点儿回去的吗?你怎么还在这儿呢?”一个和盛三湘一样衣衫褴褛、浑身恶臭的中年大叔拉了辆木板车,从不远处的公厕里走了出来,诧异地问道。
盛三湘就结结巴巴地说了起来:“我、我……”
这大叔显然要比盛思源有耐心多了,一脸温和地听盛三湘讲完了前因后果。
“四元和阿信回城了?还给了你这么大一块饼?”那大叔只觉不可思议,不过他并没有深究,而是催促盛三湘说,“先别管这些了,阿真不是病了吗?你赶紧回去吧!
“依我看呐,阿真的病就是饿出来的,你把这饼掰碎了,加点水熬成糊糊,给他喂上一碗,他那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盛三湘很认同地点了点头,不过她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将饼一分为二,将看起来更大一些的半块塞给了那大叔:“给、给弟,弟弟、妹妹吃。”
那大叔仿佛被烫着了手似的,当即就想把那饼还回去,可那饼仿佛重逾千斤,他僵着手臂,怎么也做不出递还的动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