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娥刚开了个头,盛秀婷就打断说:“娘,你不记得了啊?这条丝巾是从县城的供销社买回来的。”乡里绝不可能有售这种真丝丝巾,她娘这话听起来就假的不得了。
“哦,县城啊!那前几天你娘还和别人炫耀,说这条丝巾是别人特地从沈海买了寄过来的呢!怎么,两天一过,沈海就变成县城了呀?”盛思源疑惑道,“难不成是我记错了?当时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听到这话的,田大娘、王婶子……”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条破围巾吗?多大点事儿啊!”盛老太太满脸不耐地打断了盛思源的话,理直气壮地说,“没错,这围巾确实是你爸救的那个人从沈海买了寄过来的。可那又怎么样呢?你爸虽不在了,可甭管是死是活,他是我儿子这事儿是改不了的。这条围巾我拿了,权当是你爸在尽孝吧!”
盛思源可不是什么善茬,她那张嘴经常无理还要辨上三分。可这货听了盛老太太的话后,竟然微张着嘴,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活着的时候折腾人家不算,人家死了,还要继续盘剥,还美其名曰“尽孝”。呵呵,见过不要脸的,可她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啊!
“不光是围巾,还有其他的东西!”本土出生的盛志信显然更加了解盛老太太的为人,早就对她的无耻见怪不怪了,因而,他丝毫没有吃惊,在第一时间翻开了他心中的小本本,将上面记着的帐一笔一笔地说了出来,“那位叔叔差不多每隔三个月就会给咱寄一回东西过来。虽说咱奶他们每回都是背着咱们偷偷摸摸去取的,可耐不住家里头有些人爱显摆,时不时就把这事儿拿出来到处说。
“我可听说了,寄来的东西每回都是满满当当的一大包,里头不光有穿的戴的,还有吃的用的。对了,如今的口粮不是不够吃吗?那位叔叔可能是担心咱几个孩子会挨饿,前些日子还寄了些粮票过来。我无意中听小姑说过,二姑用那些粮票在黑市上换了一百来斤带壳的高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