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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儿一听,也顾不得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转脸瞪着那男子,大声道:“我可是学士府的千金,你再这般无理,我,我就……”却不知能将这人怎样,只得气呼呼瞪着他。
男子似乎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仍旧笑着:“听说小姐早就和忠亲王家的世子定了亲,不过,在下是不会放弃的。”他嘴角微微上扬,眉毛微挑,如墨的瞳孔仿佛沾满了星空中所有的亮光,温暖的笑容仿佛聚拢了东风里所有的春光。
林月儿忽然觉得心中某个角落升腾起一股暖流,明明这人有些登徒子的感觉,明明这人张扬桀骜,她却不觉得讨厌。
却仍记得她是许了人家的人。
她转身匆匆跑走。
身后传来他略微提高的声音:“一直往前走,第三个巷口左转就看到学士府了!”
林月儿头也不回跑远。
脑海中黑衣男子如玉的面容,温暖的笑容挥散不去。
像是被他套了心魔,像是饮了毒酒。
这场东风中,她遇见了他,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时常想起榕树下的身影,时常想起飞絮中温暖的笑容,时常想起看她时深邃不见底的双眸。
她不时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意外,只是个偶遇,她未来的丈夫是忠亲王家的世子,她怎么能做一个背叛夫君的无耻之人?
幽静的揽月楼在镜湖后,在青山前依旧和往日一样安静晴明,里面的人却不再像往日那样心如止水,无忧无虑。
她拿一本书,可以一炷香未翻一页,她看一处景,可以直到脖子酸痛才回过神,她心绪不宁,她的心,有了千千结。
她倚在窗前,看窗下繁花似锦,看远处湖面如镜。
那个温暖的笑脸忽然出现在眼前。
她以为自己看错,揉了揉眼睛,再一看,那人还在。
她惊慌失措。
正准备叫人,那人已经跃上阁楼,坐在她的窗前。
林月儿语不成句:“你,你怎么进来的?”
“自有我的办法。”那人歪着脑袋看着她笑,笑容比窗下的繁花还要好看,他说:“上回忘了告诉你,我叫云锦。”
他翻过窗子,进了她的房间。
她连连后退,转身想要去叫人,却被他拦住,开口说话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站在她身前,微微低头看进她的眼:“我们认识很久了,我们以前很相爱,只是你不记得我了,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乌黑晶亮的眼眸仿佛带了三月东风的丝丝暖意,仿佛带了春光里无尽的旖旎风景,就这么看着她,仿佛有种魔力,让她不自觉深陷其中,越陷越深。她呆呆看着他,这样的眼神,的确有熟悉的感觉,可她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记得,她的记
忆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忽然有种被他欺骗的感觉,却不能动也无法说,只能瞪着他。
他温柔抚过她的眼角,手在她雪白的颈间停住,一颗小小的黑色小珠从他手中滑出,他手指轻轻一绕,一根红色的小绳圈住了黑色小珠,他将红色打了个结,黑色小珠便戴上了她的脖子。
纤长的手指自锁骨滑向小珠,男子说:“戴着这颗珠,慢慢你就会记起我。”林月儿像在梦里一般,直到云锦离开她还像在梦中。
若不是脖子上的小黑珠,她几乎要以为这只是个梦。她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小黑珠,纯澈的黑,没有任何杂质,中间仿佛有个小亮点,却又似圆珠外面的光芒。她拈着这颗珠子,她难道真的与他相识许久,戴着它真的能想起被遗忘的事情?她该不该信他呢?她不该信的,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说试一试吧,她终究没有解下这珠子,将脖子间的衣服拢了拢,悄悄遮起珠子,只隐约看得见细细的红绳。
红菱敲门进来,说忠亲王家的世子来了,老爷请她过去。
她与世子自小一起长大,每每他来,她都十分开心。可这一次却有了些许惆怅,她怅怅然应了一声,讪讪起身下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