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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姐儿也不是头一回和婧儿说起这个苦恼了,以前他们是想着再生一个儿子,若是炼哥儿不愿承爵,让他弟弟承就是,可他们生了濯姐儿后就再没动静了,有了一儿一女也好,但濯姐儿又不能承爵,就这么把家里的爵位弃了,也太可惜了。
是以婷姐儿才想和婧儿做亲家,炼哥儿娶了朝阳,成了今上的外甥女婿,这爵位的事情求求情说不定就能破例呢,日后燿哥儿登基,炼哥儿既是他的伴读,又是他的妹婿,本身才能也不俗,还愁不能平步青云么?
她以前一直是这么想的,但昨夜那档子事儿吧,她对朝阳这个准儿媳还真就没那么满意了,她总说想要个朝阳这样的女儿,朝阳的性子像极了少年时的她,可儿媳和女儿不同呀,朝阳如果是她的女儿她会很开心,做她的儿媳就不好说了,她自个儿也清楚自个儿的脾性,若是嫁为人妇,定然和婆母处不来,她运气好,捡到了乔卿云这个宝,让她不必操心婆媳关系,这么多年还能如少年时一般肆意,可朝阳不是招婿,她是要嫁到他们家来呀,若婚后还是这样的性子,她这个做婆婆的,真不知该如何和她相处了。
婧儿和婷姐儿交好多年,这会儿也就不弯弯绕绕了,她道:“孩子们都大了,咱们两家一直也有默契,前几年说孩子还小不宜定娃娃亲,如今孩子们也到了年纪,你看看是不是要定下来了?朝阳没有亲兄长,昨夜的事情,濯姐儿有炼哥儿带着,对她是没什么影响的,但朝阳和赵家姑娘的名声就不好听了,我想着若是她和炼哥儿定下来了,日后他们在一处玩耍也没人能置喙什么,你说呢?”
婷姐儿犹豫一瞬,问她:“昨夜二皇子也在,陛下不是一直想聘朝阳做他的儿媳么?你要不要和他说说,咱们就这么定下来了怕他不开心。”
婧儿笑了笑:“朝阳若不想嫁,他还能强娶不成?朝阳的婚事还是我和她爹说了算,他便是有不快,也不能真和我生气了。”
婷姐儿也笑:“话是这么说,但陛下一直自诩是朝阳的第二个爹,咱们若瞒着他偷偷给朝阳定了亲,怕他生起气来许多人都要遭殃了,你们亲兄妹自然不能真生气了,我可不敢惹他。”
婧儿便道:“那我改日问问他。”
她是傍晚时分来的,到傍山小筑坐了会儿,该说的话也说了,乔卿云下职回来了,婧儿和他打了个招呼便要告辞了,婷姐儿留她吃晚饭,她拒了,她一个人哪好插进人家一家子的餐桌上吃饭,她家里也有老有小呢。
婧儿走后,乔卿云问婷姐儿她来有何事,婷姐儿道是来慰问炼哥儿和濯姐儿,顺道提了一下炼哥儿和朝阳的亲事,乔卿云问她应了么?她说还没,让婧儿去问问金童,金童那人不到黄河心不死,哪会轻易同意,定然会拖个两三年,她也能再考核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