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郡王翁婿俩南下捉拿陈国余孽,沿途逡巡了半月也不见踪迹,这翁婿俩一个身体虚弱一个文质秀雅,看着就不是能捉拿逃犯的模样,可那时正值盐商案沸洋朝堂动荡时期,皇帝对那些勋贵之家是一个都不信,镇国公倒是能信,但他要留守兵部,京里离不得他,皇帝只能派了信得过的自家人去,发了通碟让沿途驻军支援他们,尤其是沿海水军,一定要把关卡把严实了,谨防这些人出海避难。
这阵仗倒是闹的大,但也无甚收获,那些人习惯了逃窜隐匿,都隐在暗处,就这么大海捞针实在不好找,唯一知晓内情的大公主又不肯说,皇帝审问过陈贵妃,她只是喊冤,说自己和那些人早没有联系了,甚至不知道他们进了京里,皇帝大怒之下把陈贵妃处死了,或许她是无辜的,但出生于陈国王室就是她的原罪,陈国余孽一再挑战他的底线,他抓不到那几个,只能拿陈贵妃出气了,无忧该庆幸他们梁国王室都死绝了,要不然她的族人也时不时窜出来恶心他一下,无忧也难保安稳。
正当礼郡王翁婿俩苦于没办好差事没脸回京时,上天送了他们一份大礼,他们在金陵附近的村镇里转悠,竟然遇到了遭遇船难侥幸生还的祥郡王,他说他当时嗅到了船上的火药味儿,便先跳水跑了,但也被炸船的碎片扎伤了身体,在河里半漂半游泡了半夜,被早起撑船渡客的老者捞了起来,带回了小村落休养。
金童不敢贸然承认身份,怕那些人还隐在暗处伺机而动,救他的老者是一对在乡下养老的夫妻,子媳在外行商,金童在他们的照料下养的挺好,他伤已好的差不多了,正准备这两日便辞行回京,便碰到了前来搜寻陈国余孽的礼郡王翁婿俩,这下可好,他北上途中的安危也有保障了。
礼郡王同他说了近日京里发生的事情,说德郡王被流放,大公主被软禁,大驸马遇刺身亡,陈国余孽再起风浪,把京里搅的鸡犬不宁,说金童这回船难,怕也是陈国余孽的手笔。
金童摇头:“那些亡命之徒是为夺我手中证物而来,怎会是陈国余孽?该是那些牵扯到盐商案的人家派来的。”
礼郡王道:“这些事情还未有确切证据,我们这回便是为追查此事而来,你身体好全了么?是这便让人送你回京,还是与我们同行,追查那些余孽?”
金童几个月未归家了,心里很惦记,但陈国余孽一日不除,总难安睡,他往京里写了封信报平安,便跟着礼郡王翁婿俩去泉州了,他也想去看看怀有身孕的妹妹,若那些余孽想出海,泉州是最大的码头,他得去查查。
祥郡王平安的消息传回京里,王妃一把掀翻了灵堂,她就知道,她的丈夫是有福之人,怎会英年早逝。府里这一片白她看着扎眼,让人都卸了烧了,阖府都拿柚子水泡澡,去去晦气。
宫里听说祥郡王平安也算开心,总算是连日来一桩喜事了,不开心的大概只有宇文钦,以及之前是金童的人,在以为他陨落后便上了别家船的那些墙头草。
皇后让人把王妃和燿哥儿兄弟俩接进宫里住,待祥郡王回来再让他们归家,燿哥儿兄弟俩过了憋闷的几月,人都蔫了些,进了宫里才欢快起来,看到皇后想扑过去,皇后却只是淡淡摸了摸他们的头,全无往日慈和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