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骏听闻金童要去西南,同家里母亲商量也要去,镇国公夫人和老夫人皆不许,“你父兄皆在战场,还要你去做什么?”
便是将帅世家,打仗也有不成文规定,一家子总要留个人在家,战场凶险,说句不好听的,若镇国公父子出了事,镇国公府不至后继无人。
“正是因为父兄皆在战场,我才要去,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父子三人齐心协力,打起仗来才更顺手,是不是?”
“不是!你毛毛躁躁的,你若去了战场,你父兄还得操心你的安危,你就呆在家里,我同林尚书夫人说说,你跟着林瑞他们读书吧。”
金童姜骏明钰宇文钦都去了战场,他们几个是世家子弟,靠军功封爵才是他们的归宿,当然李玉麟也是,但他无法承爵,从文也是可的。因着金童走了,上书房也就停课了,林瑞在自己家中温习功课,准备明年下场考举人,李玉麟也跟着去了他家里读书,镇国公夫人一直想让幼子从文,两个儿子各自发展才好,但姜骏骨子里继承了父兄的勇猛好斗,根本就安不下心来读书。
“都这时候了,我还读什么书呀,难不成还跟着林瑞他们考科举不成?母亲,您不能限制我的发展,我也是要做大将军的。”他可不打算一辈子做个国公府的二世祖,靠父兄庇荫,他有自己的理想。
二夫人笑道“阿骏如此上进,大嫂还烦忧什么,我听说其他人家的子弟,家里追着赶着都不愿去,便是上了战场也畏畏缩缩的,也就咱们家的孩子积极进取,咱们姜家何愁不能盛大。”
镇国公夫人虎着脸不说话,他们家就是太盛大了,难道不知功高震主的道理?父子几人皆战功赫赫,她实在难以安心。
姜骏是不知这个道理的,镇国公夫人也不能明说,她不同意,姜骏自个儿找到了金童,让金童带他去皇帝跟前请缨。
皇帝听闻姜骏也想上战场,捋须笑了笑,“你们家的人如此杰出,可让其他人家怎么活?只怕你去了战场,更衬得那几家的子弟不成器。”
开国的几家勋贵,如今最旺的便是镇国公府,也就他们家承袭了先祖的战神血液,余下长宁候和泰宁候府也算尚佳,只是他们的下一代可比不得姜骥兄弟俩出挑。至于其他人家,不提也罢,一群吃老本的蛀虫,他可不想养着。
姜骏咧嘴笑得腼腆,“皇上谬赞了,正是因着他们不成器,才要找两个成器的去补上他们,我和金童多次并肩作战,是放心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他一人去西南,没个帮手,您放心么?”
皇帝轻笑,这小子嘴巴油滑,倒不似他的父兄端方严谨。
“你家中长辈许你去么?”
“许啊,怎么不许,我父亲巴不得我多去战场历练呢,天下父亲皆是一样的心思。”
姜骏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父兄不在京中,皇上还能传了他娘来问话不成。
“那你便回去收拾行囊,两日后和金童一道离京吧。”
姜骏跪下来谢恩,“多谢陛下成全!”
镇国公夫人看儿子颠颠儿回来,刚想问他有何开心事,姜骏便来了一句,“娘,帮我收拾行装,皇上让我和金童一起去西南。”
“你!”
镇国公夫人气的几近呕血,这个逆子!
“皇上怎会想到你?是不是你毛遂自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