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学堂开学,婧儿穿上了哥哥送的新衣裳去学堂,引来了同窗一阵赞赏,“你的衣裳真好看,宫里出新样式了么?改日叫我母亲来取取经,给我也做一身。”
婧儿欣笑“这可不是咱们大周宫廷的样式,是我哥哥去金陵给我带回来的,金陵有一家成衣店叫云裳阁,里头的衣裳都很好看,哥哥给我和玉女都买了一身,还有我头上的珠饰,是一家叫明珠十斛的金店产出的,是不是很别致?”
婷姐儿羡慕的紧“有哥哥就是好呀,我爹也常去金陵,就没见他给我带什么回来。”
无忧坐在一边听着,嘴边也露了笑影儿,金童哥哥去金陵,也给她带了礼物噢,只是她不好炫耀出来,若不然婷姐儿问一句,怎的她没有,可叫婧儿怎么答呢。
这学年开学,小姑娘们便要分班上选修课了,事先拟定的舞蹈课被摘除了,婧儿和无忧只得另选,婧儿选了画艺和茶艺,中规中矩的两样,也叫家里大人放心。
除了选修课要分开上,其余主课还是众人在一起的,这般上学的日子,一上就是多年。
十月份金童兄妹俩满了七岁,皇后给他们办了几桌,只邀了自家人来庆贺,吃完了这一顿后,两人便搬离了坤仪宫,金童去了皇子所的青云殿,婧儿则去了早就择好的浣翠居,和无忧做了邻居。
金童兄妹俩一走,坤仪宫便冷清下来,尤其晚上吃饭时冷清,冬日天黑的早,皇后便不拘着他们晚上过来吃饭,皇帝也不来的时候,她带着玉女两人坐一张桌子,回想这几年一家五口齐聚一堂的日子,难免有些落寞伤感,双手不自觉抚上了小腹,从玉女出生后,肚子就没了消息,不仅是她,后宫其他女子也未见有孕,皇帝平时不说,夜里也没少叹气,他们都不年轻了。
惠国方丈这几年在外云游,惠国寺的香火也不那么旺了,皇帝想问问自己的子嗣运程都找不着人,金童兄妹俩已经大了,是不是该再找一对灵童进宫来呢?
金童和婧儿有了自己的住处,兄妹俩见面的时候便少了,只是每日都约着一道去坤仪宫和寿康宫请安,路上会说说话。金童的活动多了起来,时常和几个同窗出门跑马骑射,或去参观文会,也有时无甚正事,如个纨绔子弟般成群在大街上晃悠,皇帝考核起他的功课来,文能提笔论江山,武能挽弓射天狼,便点头赞许,他就说嘛,那些说金童行为乖张的都是嫉妒他家孩子好,他家的孩子贪玩则贪玩,却从不误了正业,可不是那些纨绔子弟能比的。
又是一年新年,过了这年,大公主也要进学堂读书了,皇后在明仁堂开了个小班,挑了德郡王府的妤姐儿,承恩公府的的蕙姐儿,以及王次辅的小孙女王涵曦做大公主的伴读,这几人里妤姐儿和蕙姐儿都是早便同大公主熟识的,只有王家的小姑娘是后来的,融不进她们,大公主又是娇惯了的,读了几日书后便同母后说不要王家姑娘了,皇后训斥了她,怎能排挤同窗?
却不想王家小姑娘也不愿来了,王家夫人给她告了病,说自家姑娘身子娇弱,最好是在家中休养,不敢进宫拖慢了大公主的学习进度。
皇后脸色阴沉,若不是看在王次辅即将接任首辅的份儿上,她还看不上王家丫头呢,倒来嫌弃她的玉女了,宁愿给自家姑娘担上个药罐子病秧子的名头也不愿进宫来做伴读,这是多看不上她闺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