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山。”
“嗯。”
“那个时候,我看着眼前的玉勤,突然觉得有些可惜,以前族中族人少,每个族人都能得到家族的一些侧重,但现在光是留在太丘山上的族人都已经突破五百之数,族谱上更是接近九百人。”
李玄山:“所以......”
“所以......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再给玉勤一次机会,我违例将他带上了宝船。”
“五哥你想到了自己!”
“不,我的修行天赋一般,甚至还比不上玉勤,此举只是一次冲动。可能是人老了,所以有时候想的多了一些。”
“那玉勤这次?”
“原本我想看看玉勤在行商方面有没有天赋,如果有,那在你的照拂下,也能获得更多的修行资源。不过这一年下来,似乎这小子对此也并不在行。”
“这倒是,由于他的修为在宝船上最低,我也注意过他几次,这黑不溜秋的小子确实没有行商交易所需要的细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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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玄山你回去就把他顺手带上,别在宝船上浪费了修行的时间。”
“然后?”
“然后......如果可能的话,玄山你可以带着他去器峰上见见六叔。我与玉勤也算是有缘,既然将他带了出来,也得为他最后考虑一次,前不久在乌江坊市,我看他似乎对炼器铺感兴趣,虽然家族中已经测过,但那次是集中测试,说不定有所偏差,这次可以让六叔多留一段时间看看。但也仅此而已,家族有自己的体系,如果还是不行的话,就让他按寻常族人那般修炼,现在他炼气五层的修为已经夯实,倒也可以在事务阁接取一些普通任务。”
“我知道了,五哥放心,这次我会带着他到器峰去一趟,至于成不成,还是看他自己的造化。”
......
......
夜风中,李玄山一边回想今日与五哥李玄应的对话,一边看着底下甲板上李玉勤值守的身影,嘴角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丝微笑。
看了一会,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头顶,夜幕深沉,星月冷峻。
脚下,天河汹涌,妖兽隐没。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一次执行任务时,李玉衡曾经随意问过他的话。
家族存在的价值为何?
当时李玉衡说是五叔公正在给太丘山构建新的意识,但他也不知道这种意识是否正确,他需要时间来观察。
那时李玄山不太懂,而现在他依旧不太懂,只是突然心中有所悸动,似乎开始知道了李玉衡所问那个问题的具体含义。
家族、长辈、血脉、联系?
不,远远不是这么简单而已!
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他隐隐明白了五哥为何要对玉勤这样一个普通的后背族人进行提携。
这就是李玉衡所述意识中的其中一种,李玄山心中清晰了这一点,思绪打开,从这些年五叔公李长青、七叔公李长志、八叔公李长季,那些族叔,甚至包括二哥李玄天、九哥李玄罡所做的事项中看出了更多、更深的含义。
甚至......甚至他明白了十三哥李玄渊为何会选择了暂时离开太丘山!
这些事项的更深处的含义或许他们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包括自己。
这么多年来,他们做的这些事都隐藏着同一个共性,即将一定的利益共同输送给整个家族。
所以李玄应提携玉勤,并不是觉得后者有多特殊,或者只是由于单单的缘分,而是因为家族的概念刻在了每个李氏族人骨子里的本能。
李玄山浑身一颤,被自己以前没有发现,一直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所震惊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这一点他是认同的,不然不会在各大坊市看见什么好东西,就想将其搬回太丘山。
他微笑着转身关上了自己房间的大门,心中在猜测着这次玉芊传回的玉筒内,有没有李玉衡的消息。
“玉衡果然和九哥说的一般无二,是我们太丘往前数百年都不曾出现的异人.....不,甚至再往后数百年,也不一定再有族人能在心性和天赋上都超过玉衡。”
......
......
夜央时分,李玄山正在房间中打坐修炼,突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传来,越来越近。
他猛然睁开眼,随即就有人在外面敲门。
“十五叔,十五叔,我有事要禀告!”
“玉勤?”
李玄山有些疑惑地起身,然后打开大门,面前正是身躯如一座铁塔般的李玉勤。
“十五叔,不好了!”
李玉勤气喘吁吁。
李玄山淡然的看着他。
“五叔可能要死了!”
李玄山神色一变。
“刚刚五叔奇奇怪怪的来寻我说了几句话,我觉得他可能是在交代什么,他寿元要到了!”
李玄山脸上爬满了黑线,随即一脚干脆利落的踹上了李玉勤的屁股,将后者蹬出去了好远。
五哥李玄应虽然修为天赋一般,此生极有可能没办法突破炼气境界,但现在他离寿限还早,气血也未见丝毫衰败之相,自然是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坐化的。
踏出房门,那边匍匐在地的李玉勤才刚刚又站了起来。
李玄山看过去,后者脸上涕泗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