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周围,还有十余名倒下的修士,四散横陈,不知生死。
而在这些倒下的修士中,除了有身着淡蓝色衣衫的修士,还有六七名身着黑色的玄服。
视线推移,这片区域的另一边,在这五名淡蓝色衣衫修士的对面,另一个黑色的身影佝偻着身子,正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们。
“没想到看着最为瘦弱的一个,倒是最为棘手。”
“李家的小子,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自己自缚身躯,乖乖走过来,也省的我们再动手。”
“不然,我就把她杀了,然后再过来杀你,你应该清楚,这不难,无非就是我们再多费点功夫。”
那道黑色身影没有答话,依旧是用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对方。
虽然自己这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这种目光,直直的盯的那五名淡蓝色衣衫的修士心里有些发毛。
“李家的这名族人,实在有些诡异。”
清冷的月光底下,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追逐,然后便展开了激战,不过本应很快就彻底结束的战斗,却莫名其妙的暂停了下来。
除开双方躺下的,在依旧还站着的修士中,有一名女修。
她同样身着一身黑色玄服,但此时却正被身着淡蓝色衣衫的五名修士中为首的那名修士所控制,也正是其刚刚用以威胁对面那名瘦弱修士的筹码。
这个女修名为舒心,六年前从万星群岛的灵韵岛回到了朝阳大陆,并进入了太丘山的第二座侧峰,灵湖峰。
知道了她的身份,那那名身型瘦削的修士自然也就明了。李家玉字辈排行第五十三的李玉桀。
刚刚突破炼气七层不久,便遭遇到如此绝境。
李玉桀施展了化尸术,全身干瘪,两颗獠牙从上嘴唇中露出,闪着森森白光。
身躯佝偻着,
其正是太丘山看着弱不禁风、不堪一击。
但对面那五名立乾宗的弟子却再也不敢小觑于他,刚才的战斗,他们可是见过前者是何等的斗法姿态。
凶暴、嗜血、不计代价的发动所有可以发动的攻击,就算是以伤换伤也毫不迟疑。
为首的那名立乾宗的弟子修为是炼气九层,另外剩下的四名中,一名炼气八层,两名炼气七层,一名炼气六层。
五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伤势。
修士争斗,绝不会心慈手软,能赶尽杀绝就绝对会赶净杀绝,能前一刻杀掉对方,就绝不会拖到后一刻。
不过为首的那名立乾宗的弟子却没有凭借此时绝对的优势,直接动手将李玉桀击杀,而是用手中被制住的舒心作为要挟。
其实他也深谙斗法应果断出手,断绝一切可能的异变。
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不过是想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此前他对李玉桀说的那些威胁之语倒也不是全是假话。
先杀掉手中的舒心,再合五人之力对其完成击杀。
在绝对实力的巨大差距面前,后者决不可能逃脱。
这一点没有任何的不确定,不过......有一点也同样可以肯定的是:
在施展了化尸术后,李玉桀实力已变得异常强劲,战斗实力几乎已经堪比最为顶级的炼气八层修士。
在击杀掉他之前,他肯定会换掉此时立乾宗所剩余五名弟子中的一名或者两名。
而这个结果是立乾宗为首的那名炼气九层修士所极其不愿看到的。
此行他们已经损失了十余名同门,再身陨几个,身为领头的自己,回去之后,定会受到宗内筑基期长老的责罚。
双方各有考虑,于是这场本应早已结束的战斗,就这么陷入了僵局,但注定这样的局面不会持续太久。
......
......
夜风清凉,吹过这里之后,就带上了一丝血腥味。
那名立乾宗的弟子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不管怎么样,必须得解决完面前的李玉桀,然后尽快完成撤离。
见李玉桀迟迟没有答话,于是他继续朗声开口道:
“考虑的怎么样?”
“你自缚身躯,我保证不杀你和你的这名同族,日后说不定还能同你们李家做交换,你们也不是没有生还的机会。”
被一根绳索状法器捆的结结实实的舒心,脸上沾满了血污,将原本雪白漂亮的脸蛋遮掩住了,此时再也看不出以往的俊俏模样。
身躯单薄,周身灵力被制,原本就不过炼气五层的舒心,此刻已没有任何的反抗的余地。
她大大的眼睛里闪过几抹泪光,她尽力想将其止住,但不知怎的,眼睛里就像是聚集了一层薄雾,泪水还是不争气的随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并不是害怕,也不是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
而是她知晓李玉桀肯定不喜欢自己哭泣的模样。
哭是弱者的表现,除了展示自己的无能之外,再无其他作用。
朝夕相伴十数年,舒心当然知道李玉桀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后者不可能有第二种选择。
他不可能会为了任何一个人放弃争斗。
自己当然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