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烈心中挂着洪武国的事,原本对于颜诗情让她在这乡下一住就是几个月,也有些丁点消息的不满。
现在听到丁北睿这话,呼出一口气,道“算她有良心,我还以为她忘了我在这等!”
对于颜诗情这个外甥女,祁烈心中很是别扭,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对颜诗情有关心的成分在。
在洪武国的时候,他是想过,叫她嫁给他,如此他也就有了她这个助力,且念安那孩子也是他的子嗣。
身为皇室的太子,有子嗣,他的底气要更足一些。
然而现在却是不行,颜诗情成了他外甥女,她娘是他的嫡姐,这让他觉得有些荒谬,却又在心境上慢慢有了变化。
他的身份,在洪武国是个尴尬,要是叫人知道,他只有死路一条。
依他现在还是洪武国太子的身份,也只能推着他走上那个位置。
走不上,死得不止是他,连带跟随他的都得死。
祁炎这个人的气量,兄弟这么多年,他还是了解的。一旦祁炎登位,绝对不会放过他外祖他们的。
所以,等他的要么是生,登上那位置;要么是死,祁炎登位。
他,别无选择!
丁北睿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她舅舅,她不会忘了你的!她心怀天下,你的生死很重要,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这段时日,我教你的,你好好琢磨琢磨,现在也别轻举妄动,一切待她归来再说。她带着孩子走,要慢一点,你也不会有事的,她心里有数。那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个月。”
丁北睿护送祁烈来的时候,这一路也没闲着,将自己所知所懂的,悉数交给祁烈,不管是带兵打仗之道,还是他所认为的上位者该如何执政。
祁烈再次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双腿,双眸望着远处,半晌后,才道“你说的对,也不差这几个月。你传信回去给我外祖,让他那边拖一拖,最晚年初就会回去。”
现在才七月,在九月之前能动完手术的话,差不多来年年初应该能过彻底好了吧?
只要能好,他能彻底站起来,又有丁北睿和江云野这边派人的先生的指导,他相信自己绝不会输给祁炎的。
洪武国的皇位,他势在必得。
不仅仅是为了他死去的母后,更是为了他那年迈,却依旧为他操心的外祖父,和所有忠心跟随他的人。
“走走吗?”
“嗯!”
得到祁烈允许的丁北睿,将他抱到轮椅上,推着他往外走去。
七月初白日里的太阳依旧晒得慌,可也不知道是因心里搁着事,还是其他缘故,两人丝毫没有感觉到热。
丁北睿推着祁烈出了家门,望着不远处一片金黄色等待秋收的稻田,瞬间心情开阔了不少。
两人绕着田地走了一圈,随即在一片长得格外好的稻田旁停了下来。
“诗情家的这几亩地,长得看起来比旁人家的都要好。”
祁烈根本不懂,在他看起来都一样。
只是在听到这话时,伸手拔了根稻穗在手中,仔细看了看,道“不都一样?”
“还是有区别的,具体我也说不上来。但收割时,肯定要比旁人的地多收一些。”
丁北睿说完这话,察觉到有道目光若有似无的盯着他这边,当下眉心轻皱了一下。
“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
他说完这话,也没管祁烈是否答应,便推着他朝其他地方走去。
这道探究的目光,已经有好些天的,但他一直没察觉到恶意,也就没管。